“爸,媽,”阮無憂細聲細氣道:“要不我也去住校吧,不然同學們會以為是我容不下周渙,到時又不知該怎么議論我了。”
羅倩拉著她的手拍了拍,“是她自己要去的,不關你的事。”
被阮無憂提醒,羅倩這才想起來,自打落水那日,周渙就沒喊過她一聲媽,之前雖然桀驁陰郁,但招呼總是打的啊。
行走在日光下的周渙,可不知羅女士因為她沒喊“媽”而糾結(jié)不解。
這地段不好打車,她在路口等了許久,才成功堵到一輛。
幸虧早晨沒課,不然她根本趕不及。
在剛拉開車門時,手機提示有到賬信息。
劃開屏幕,是阮衛(wèi)榮轉(zhuǎn)過來的,還備注了生活費。
周渙嗤笑一聲,這算什么,封口還是補償?
她利索收下,白給還不能白要了。
可能是見周渙臉色不好,又從高檔別墅區(qū)出來,司機一路上話都沒敢多說一句,很快駛到燕城大學校門口。
正是早晨最后一節(jié)課,有些班在上體育課,學生三三兩兩扎堆。
周渙推著行李箱,吸引了不少目光,接著轉(zhuǎn)頭開始說小話。
不用聽,都知道在說什么。
周渙先去導員那里領住宿登記表。
新聞學院一班班導姓荀,有名且令人敬仰的一個姓氏,但如果見了荀老師本人,就會迅速將他和歷史名人分割開。
周渙抬手敲門。
荀老師見是周渙,有些沉默,他實在不知該用什么態(tài)度對這個輕不得重不得的學生。
臉上表情變了又變,扭曲的面孔配上頭頂稀疏的中分有些滑稽,最后愣是將臉擠成了菊花,“周同學,是需要什么幫助嗎?”
周渙有些悵然。
學校這地方,說單純也單純,說復雜也和其他圈子一樣。
有鞠躬盡瘁,以教書育人為己任的辛勤園丁,也有眼高于頂,追逐利益的投機者,她性格還是脾氣,哪方面都不好,所以僅當她為一個普通學生看待的老師不多。
而荀老師就是其中之一。
上一世她的大學生活壓抑又焦躁,荀老師在學習和生活上處處幫助她,也給她當過心理咨詢師,灌過不少雞湯。
后來她畢業(yè),忙于斗爭,就再也沒有見過荀老師。
如今的荀老師比當時最后一面時看著年輕不少。
周渙神態(tài)恭敬,“荀老師,我來領取住宿申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