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岑鳶的確答應過她不納妾,說不會有旁的女子??扇兆泳昧耍斔呀?jīng)習慣有他在身邊的時候,他若是心里有了別人可怎么辦?
時安夏從來都是精明又會算計的。卻是忘了,只要把他掌控好比什么都強。
而他需要她掌控嗎?他跨越了悠長歲月的奔赴,又哪里需要掌控?
夫妻二人鬧了一夜,到了天亮才睡著。
時安夏也沒睡懶覺,但醒來時,岑鳶已經(jīng)起床忙去了。
她有些懊惱,晚上好好的不睡覺,瞎胡鬧些什么?
紅鵲端著銅盆過來替她梳洗。她順口問,“少主早晨用了早膳嗎?”
紅鵲小心翼翼答,“沒呢。少主有點不高興,早上起來說沒胃口。還叫大家手腳輕著些,別擾了夫人您的眠。”
時安夏鼻子有些發(fā)酸,輕輕嘆口氣。
紅鵲小心翼翼問,“夫人和少主吵架了?”
時安夏搖搖頭。沒吵,只是被戳破了心思而已。
紅鵲為夫人梳了個幽州時下流行的發(fā)髻,還戴了支簪花,“沒吵怎的就不高興呢?北茴姐姐也不高興,從來不會這樣,做事都走神?!?/p>
時安夏朝銅鏡里的自己看了看,將頭上那支簪花拿下,顯得素凈許多,才道,“北茴怎的不高興了?”
“不知道呀,問她,她又不說。”紅鵲悶悶的,“聽說她跟她干爹講了,以后就當從來沒議過韋大人這門親事?!?/p>
時安夏揉了揉酸脹的眉心,“北茴人呢?”
“她去東市供應粥了。少主說征集了一些沒受傷的百姓來幫忙,所以就不讓我們?nèi)チ恕1避罱憬銘撛谀秦撠煱才?。?/p>
時安夏這日還有旁的事要做。待忙完,發(fā)現(xiàn)北茴已經(jīng)回了公主府,正怏怏走去西屋。
她喚了一聲,“北茴姐姐?!?/p>
北茴抬眸見夫人站在門邊,正朝自己招手,忙拍了拍身上的雪沫子,又將頭上的雪也拍干凈,才迎上前來,“夫人,您叫我?”
“等你半天了?!睍r安夏拉著她的手進屋,順手將湯婆子遞過去,開門見山問,“聽說你真的不跟韋大人議親了?”
北茴抱著湯婆子,一顆心終于暖和了些,“嗯,不議了?!?/p>
“為什么?”時安夏不解,“你早前不是還說他很好嗎?你該不是因為聽我說要去梁國才拒的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