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亦或者說云笈道人,心中暗暗驚訝,眼皮半睜半閉,朝著門內(nèi)那些個女傭、丫鬟挑了挑眉毛。
“哎呀…這人真輕佻……”
“你看他眉眼,生的倒是好看……”
“嗯,肌膚比雪還白,要是能摸一把……”
“你比他還輕佻呢,真不知羞!”
門內(nèi)鶯鶯燕燕嘰嘰喳喳,倒也有幾分野趣。
奈何云笈也算是見過仙子(指石磯娘娘)、神女(指敖離)的人了,胭脂俗粉,根本入不得眼,單純是想掩蓋身份,故作浪蕩之舉罷了。
門內(nèi)那些個門僮、仆役見狀,心中氣急,一個個恨不得上去踹那方士幾腳,卻又知曉其人多半身懷異術(shù),沒人敢上前。
“你們都圍在門口,不用做事的嗎?”
袁福通步履緩而穩(wěn),聲音并不高亢,卻清晰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
這些個下人聽見那道熟悉聲線,一時噤若寒蟬,也不施禮,便做鳥獸狀驚散,各干各的差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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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侯求賢,云笈顯圣
碧云依舊躺在門前,單手攥葫蘆舉起,張大嘴,倒了老半天,沒倒出一滴酒水。
袁福通走到門前,一眼就看出那醉酒方士的不凡之處。
極北苦寒之地,冰雪刺骨,便是剛開始修行的煉氣士,也要時常運功才能能御寒。
這方士穿了件單薄衣衫,胸膛露了小半,手腕、腳踝經(jīng)受寒風(fēng),卻無半點青紫,要說無有道術(shù),傻子都不信。
“先生來袁某府前,可是遇到什么難處?”
袁福通也不戳破,順手摘下大氅,俯身要披。
碧云抓著葫蘆,翻了個身,靠在門墩上,懶洋洋地抬起頭。
“我葫蘆里的酒快喝完了,聽說侯府闊綽,前來打個秋風(fēng)。
你府上那些仆看我攔在門外…一次又一次來趕…甚是煩人,早些給我酒水,不我早就走了。”
碧云醉眼惺忪,衣衫甚是凌亂,身前一大塊更是被酒水浸濕,過了許久,竟沒被寒風(fēng)凍住。
“這卻是袁某御下不力,驚擾先生,實在失禮…來人…將庫中美酒全搬出來。”
袁福通側(cè)過頭,輕聲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