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玄散人聞言,臉上紅一陣紫一陣,抓住黑幡就要晃動(dòng)。
“你才修行幾日,也敢出言諷我……”
誰還沒點(diǎn)小脾氣了?都是散修,誰比誰高貴?
老道也算是豁出去了,幡上陰慘黑霧涌動(dòng),凝成磨盤大小的骷髏,徑朝碧云襲來。
袁福通出言勸阻,卻故意放慢語速。
“莫傷了和——”
碧云有意遮掩身份,甚至沒用火法,手三陰幽煞洶涌,化作一道冰藍(lán)鎖鏈,洞穿骷髏,剎那綻開,無數(shù)冰晶飛濺,在燈火映襯下,格外好看。
袁福通眸中精光一閃而逝,忙走到廳堂正中,立在二人之間,出言講和。
“今日得見二位高人神通,委實(shí)榮幸…此地東南萬里,有一座仙山,天地元?dú)馍跏浅渑?,我差人鑿了?shù)百洞府,包括散人在內(nèi)的煉氣士,大都在那兒修行。
我觀先生身懷異術(shù),何不同去仙山修行,既能遠(yuǎn)離紅塵,還能論道演法,借他山之石攻玉,豈不美哉?”
“哦?什么仙山,竟能容數(shù)百煉氣士吐納?我北上時(shí),怎沒瞧見?”
碧云也沒管被凍成冰雕的幽玄散人,擺弄著玉樽金箸,抬起頭,目光炯炯。
袁福通提起酒壺又來斟滿一樽,笑而不語。
咔嚓。
老道身上冰塊裂開,身形還僵著,那對渾濁眼眸中滿是驚恐之色。
“嗯……方才那些個(gè)歌姬舞女元陰俱在,散人看中哪個(gè),盡管取用?!?/p>
袁福通也是端水高手,知曉幽玄吃了虧,便送去補(bǔ)償。
“這云笈道人,看著像是初出茅廬,年紀(jì)似乎不大,用那些艷俗貨色,未必能吸引,其人又重道行,縱有色心,也沒色膽…不如……”
袁福通眼眸微凝,決定下重注,喚來一個(gè)丫鬟囑咐幾句,然后揮袖攆走。
不多時(shí),先是幾個(gè)舞女進(jìn)來將幽玄散人攙走,然后有個(gè)氣質(zhì)嫻靜、面容清麗的粉襖少女,施施然入了廳堂。
“這是小女明婳,婳兒…快來見過云笈先生……”
袁福通言罷,笑著出了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