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是水行根底,入河倒是無妨,偏生水中混雜無數(shù)泥沙,使得身形都沉重了幾分。
他心念微動,青煙劍從胸前膻中穴掠出,凝云煙成水,剎那刺入河底,攔住那人去路。
“莫聲張,此地往東五百里,再往北兩百里,那兒有處戈壁,你我崖上相見?!?/p>
這人先是驚了一跳,發(fā)覺聲線熟悉,身形一滯,然后才點了點頭。
碧云也出了河面,祭土遁,朝東行去。
這黃沙洞天漫天風(fēng)沙,單是祭劍遁會露行跡,就夠煩惱的,遑論還有濃重戊土元炁,較洞天外難行的多。
碧云憶起,紫府道書中,記載著一樁法寶,喚作九天十地辟魔神梭,煉成后,上天下地,無不如意,還能抵御水火,拿來護(hù)身。
這寶物異常難煉,需采海底千年精鐵,用北極萬載玄冰磨冶,不能用一絲火焰,他很快就收了念頭。
如此神游一陣,約莫小半個時辰,抵達(dá)那處戈壁,只見大風(fēng)喧囂,黃沙滾滾,幾乎看不見前路,地上遍是卵石,零星生了些灌木,甚是荒涼。
碧云祭天遁鏡,見方圓十里并無異狀,放下心來。
“你地行術(shù)又有精進(jìn),較吾土遁快了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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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局之法,煉瘟似蠱
碧云恢復(fù)先前的容貌,落在崖上,輕聲言道。
“不敢當(dāng)前輩稱贊?!?/p>
張奎拱手施了一禮,聲音略有些低沉。
碧云見他神色有異,又知其軀殼內(nèi)殘存絲縷瘟氣,心念一動,出言問詢。
“你們夫妻二人,不是早就離開洞天了嗎,怎又折返回來?”
“這……好叫前輩知曉,我們的確出去過,還在數(shù)千里外辟了座洞府。
她新得法寶,忙著祭煉…額…我耐不住打坐枯燥,又思及無趁手兵刃,便重入洞天,想著再尋些天材地寶,煉一口寶刀。”
張奎言語支支吾吾,眼神躲閃,顯然是臨時編出的說辭。
碧云忽然想起,張奎、高蘭英二人都曾被他收入墨玉葫蘆內(nèi),在藥園之中待了足足兩日,多半沾染了氣機。
彼時天遁鏡初煉,葫蘆內(nèi)又充斥著雷、火、罡煞、草木種種元氣混雜,馬元留下的細(xì)微法力,的確難以發(fā)覺。
“當(dāng)真無事?”
碧云盯著張奎眼眸,再度發(f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