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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明月 第49節(jié)（第2頁）

張金風(fēng)將太后送回慈寧宮休息，為了安撫受驚的太后，在慈寧宮耽擱了些時間。

回來太極殿，他走到裴再身邊，低聲道：“你太大膽了，直接沖殺上去，完全不顧陛下和太后的安危?！?/p>

“不是都安然無恙嗎？”裴再聲音淡淡，那讓張金風(fēng)覺得裴再根本不在乎皇帝和太后的性命。

張金風(fēng)欲言又止，裴再看他一眼，讓他去清掃衡王叛軍的殘部，自己緩步走到內(nèi)殿皇帝床前。

皇帝聲音細(xì)若游絲，“裴卿，你蕩平賊子，做的不錯。只是朕實在糊涂，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裴再有些心不在焉，“如陛下所見，衡王私下屯兵，意圖生亂。臣到徐州，察覺有異，急忙返回，才趕得及救下陛下?！?/p>

“這么巧?！被实垩劭羯钕?，他瞪著床帷，似乎還能看到那上面濺上的血。

他或許不能猜到所有的事情，可是有一件事情是他親眼看見的——裴再，能調(diào)兵。

“陛下打算如何處置衡王？”裴再忽然問。

皇帝閉了閉眼，嘆息道：“衡王犯上作亂，賜死吧?！?/p>

裴再點點頭，“那太后呢。”

皇帝xiong口劇烈起伏，在同太后的事情上，他自覺是一個受害者，太后背叛了他，如此輕易地就可以轉(zhuǎn)向衡王。

“承恩侯削爵，太后即刻遷去行宮，張金風(fēng)”皇帝猶豫了一下，他還需要留著張金風(fēng)護(hù)衛(wèi)，原來是防備衡王，眼下卻是防備裴再了。

裴再不置可否，也不意外，他時不時看向偏殿的方向，直到不咎走過來，道：“傷口已經(jīng)處理好了，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失血有些嚴(yán)重，要靜養(yǎng)一段時間了。”

裴再點頭，他看向皇帝道：“衡王已倒，朝堂動蕩，為安眾臣之心，陛下宜立太子?！?/p>

皇帝神態(tài)疲憊，“先料理完衡王之事吧?！?/p>

“陛下，”裴再的態(tài)度出奇的強(qiáng)硬，“皇子舍命相救，應(yīng)當(dāng)嘉獎。”

皇帝沉默了，在這種難言的沉默中，裴再已經(jīng)站在皇帝的對立面。

“就依裴卿所言?！被实圩詈蟮馈?/p>

小段醒過來的時候是清晨，殿內(nèi)格外安靜。

他動了動身子，肋下傷口處的疼痛迫使他立刻清醒起來。他慢慢從床上挪下來，赤著腳走到窗邊。

推開窗戶，清晨有薄霧，還算涼爽。

兩個宮人輕手輕腳地走進(jìn)內(nèi)殿，看見小段趴在窗戶往外看，連忙跪下請安，口稱太子殿下。

小段嚇了一跳，他擺手叫宮人起來，問：“太子殿下，是叫我？”

宮人點頭，伺候他洗手凈面。

小段老老實實地伸手，等宮人要為他束發(fā)的時候才躲了一下。

“醒了？”裴再從外間走進(jìn)來，揮手叫旁人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