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榮昭南半邊身子已經(jīng)在審訊燈下,他俊美的面容扭曲,修長的眼角猩紅。
陳辰一下子就看見榮昭南的手——
隊(duì)長擅長雙手握槍持筆,只是右手力氣更大,此刻他把他自己右手直接銬在了固定死的桌子上,只留下左手拿筆寫筆錄。
這么兇猛地一扯,被固定的鐵桌子不但發(fā)出“哐當(dāng)”刺耳的聲音,形狀都有些扭曲。
隊(duì)長的手腕也破了皮,他卻一無所覺。
一邊的錢老原嚇得瑟瑟發(fā)抖,一副快要尿褲子的樣子。
陳辰眼角跳了下,這是隊(duì)長擔(dān)心他控制不住情緒對錢老原動手,下手重了會壞了規(guī)矩。
“沒事,你們出去!”榮昭南輕吸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陳辰和小六互看一眼,都還是順從地退了出去。
錢老原沒生命危險就行。
榮昭南坐回了陰影里,拿了筆,聲音仿佛瞬間恢復(fù)了平靜,冷了地說——
“錢老原,把你另外三個兄弟下落和這些年你們是怎么躲的說出來,你還有機(jī)會見到你老娘和兒子一面。”
錢老原又沉默了許久,抬起眼死死地盯著他:“你發(fā)誓?”
榮昭南指尖一松,“啪嗒”鋼筆落在紙上,冷冷地說:“你也可以不說,替他們被槍斃?!?/p>
說完,他面無表情地開始看表:“我給你十秒鐘,現(xiàn)在開始倒計時——十、九、八、七……”
錢老原整個人都陷入一種困苦驚悚里:“你不能這樣!”
“三、二、一……”男人機(jī)械冰冷的聲音不為所動。
“等一下,我說!”最終,錢老原猛地大叫了。
榮昭南重新拿起筆,冷淡地說:“開始。”
錢老原閉了閉眼,抱著腦袋,近乎崩潰地交代了起來。
……
一個半小時之后,榮昭南最后一次檢查錢老原打了紅色指印的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