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南恍若未聞,冷漠地一把將她扯起來,按著腦袋,粗暴地壓在橋邊上!
冰冷明亮的月光下,水聲潺潺,不高的河水里,花崗巖的冷硬石筍,從水里冒出頭,泛著冰冷晦暗的光。
落差將近三十米,將近10層樓左右的高度摔下去,一定會摔死的!
何蘇被按著腦袋,渾身發(fā)抖,不斷地試圖扯住欄桿。
“榮昭南!我不需要你這樣!不需要!”寧媛忍不住了,忽然拉住向子燁的胳膊,冷冷地瞪著榮昭南。
河面上和醫(yī)院平地不同,根本無法布置氣墊!
他要怎么辦?他是人不是神,要怎么摔下去平安無事???!
就算他摔下去,只是受傷,撿回一條命,那何蘇呢
他親自推了何蘇下橋,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向子燁心狠手辣的算計(jì)都擺在明面上——
就算榮昭南活了下來,他害了自己的繼母,哪怕是這個(gè)繼母兇狠惡毒,可未經(jīng)審判定罪,他就把何蘇推下去了,算是sharen!
他出生入死,又在鄉(xiāng)下熬了這些年,前途盡毀都是輕的,會坐牢啊!
“啊,這是心疼了???不是說他死了,你讓我家老三拿著號碼排隊(duì)娶你?吶,我?guī)湍惆。芟???/p>
向子燁眼底閃過暗光,惡意滿滿地低頭在寧媛耳邊輕笑,勒緊她纖細(xì)的腰肢。
寧媛兇狠地斜眼看他,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臟話:“滾你大爺?shù)?!?/p>
向子燁看著懷里的姑娘失去冷靜的樣子,忽然想起記憶深處的某個(gè)人影。
他看著她,忽然拿槍頂了下她的下巴,沒頭沒腦地低聲說了一句:“啊……她好像從來沒有失控過……永遠(yuǎn)完美……嗤……”
寧媛此時(shí)完全沒有興致知道他在說什么,她一顆心焦躁得不行。
寧媛深吸一口氣,用眼角余光看著他:“向子燁,聽過一句話嗎,槍響之后,沒有贏家!你弟弟不一定會死,你也不一定會死!不要一錯再錯了!!”
“槍響之后……沒有贏家?”向子燁呢喃了一會。
忽然,他低低的,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地笑了起來,頂著寧媛下巴的槍口都有些顫:“可是……槍早已在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響了?。 ?/p>
向子燁驀然地抬起頭,看著榮昭南,目光冰冷而扭曲:“回不去了,這么多年,新仇舊恨,早已不光是小四一條命和我的前程那么簡單了,總得有一個(gè)了結(jié)……”
向子燁深深地看著榮昭南:“那就一切聽天由命吧!小南——不要讓我再等,不然我就讓她先死?。 ?/p>
這是時(shí)隔多年,向子燁
絕不聽天由命!
向子燁看著那道影子向下墜去后,瞬間百味雜陳,下意識地松了些禁錮寧媛的胳膊。
老烏也愣住了,扭頭靠著欄桿探出腦袋看向橋下,離開了隱蔽處的射擊死角!
橋下流水淌過河面,波光粼粼,水氣彌漫,空氣里回蕩著何蘇的慘叫聲,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