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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個科長你當（第3頁）

陸明瀾看著李衛(wèi)東的背影，拳頭攥得生疼。

她轉(zhuǎn)身對工人們說：“大家先別急，我去找鄧書記問問情況。

”廠黨委書記辦公室的門半掩著，鄧書記正在整理文件。

見陸明瀾進來，他嘆了口氣，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吧，我知道你為什么來。

”“鄧書記，李衛(wèi)東這是在逼老工人走?。∧切┭a償標準真的符合國家規(guī)定嗎？！”陸明瀾急切地說。

鄧書記摘下老花鏡，揉了揉太陽穴：“明瀾啊，現(xiàn)在廠里實行廠長負責制，我這個書記…說話不頂用了。

”他苦笑一聲，“承包制文件上白紙黑字寫著，書記不得干預廠長經(jīng)營管理，還要配合完成承包指標。

”陸明瀾愣住了：“那工人們的權(quán)益誰來保障？”“明瀾，”鄧書記壓低聲音，“我知道你是個正直的人，但現(xiàn)在形勢比人強。

李衛(wèi)東背后有縣里領(lǐng)導支持，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車間里，老工人們?nèi)齼蓛删墼谝黄穑钤茟K淡。

王嬸拉著陸明瀾的手：“明瀾啊，嬸子知道你盡力了。

我…我還是填表吧，好歹能拿點錢。

”“王嬸！”陸明瀾急了，“你再等等，我去縣里反映情況！”“別去了，”老張頭抽著旱煙，煙霧繚繞中他的面容顯得格外蒼老，“我侄子在地毯廠，他們上個月也搞了承包，老工人全趕走了。

現(xiàn)在到處都這樣…”陸明瀾xiong口發(fā)悶，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她知道老張頭說的是實情，政策改革下，無數(shù)工廠正在經(jīng)歷同樣的陣痛。

下工后，人都走完了。

吳紅霞蜷縮在車間角落的廢料堆后面，手里攥著那張臨時工清退通知書，眼淚砸在“不再續(xù)聘”四個刺眼的紅字上。

她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兩年夜?？嘧x換來的初中文憑，此時此刻發(fā)揮不了任何作用。

她懷孕生子都不敢放下學習，省吃儉用都要交學雜費去上課，卻依舊跟不上時代的洪流，過往的努力仿佛付諸東流一般。

她是真的不甘心??！為什么命運如此不公？吳紅霞不敢想，若自己沒了這份工作，王家會如何打壓自己？吳紅霞還沉浸在悲傷彷徨中，突然傳來腳步聲。

“……這批老機器，當廢鐵賣太可惜了。

”是新上任李廠長的聲音。

吳紅霞渾身一僵，下意識往陰影里縮了縮。

“賬面走報廢程序，實際當二手設(shè)備出。

”李衛(wèi)東身旁個子矮小的男子壓低聲音道，“表哥放心，我在物資局能幫你聯(lián)系到買家……”李衛(wèi)東皺了皺眉，“我知道可以這么操作，可問題是不能經(jīng)我手……”“這還不容易…找個人幫你運這些設(shè)備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