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走水路還是陸路,或許不會驚動當?shù)乜h令,但一定會驚動縣令大人身邊的師爺,以及當?shù)卮髴簟?/p>
陳觀樓找到師爺住處,把人綁了,帶出城,丟進破廟,恐嚇一番,果然聽到了想要的消息。
“二十多天前,的確有一批貨從本縣經(jīng)過。他們很識趣,給了一筆可觀的銀子,就沒為難他們,放他們走了。”
“那你知不知道,一個月前,平江侯府的商隊曾從貴縣經(jīng)過?”
師爺一臉懵逼,“沒聽說啊!平江侯府的商隊經(jīng)過我縣,怎么不打聲招呼,讓我們盡一盡地主之誼?!?/p>
“真不知道?”
“老夫性命在壯士手中捏著,豈敢撒謊。壯士若是不信,可以去問本縣幾家大戶。本縣所有的事情,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這么說,一個月前,官道上死了人,你們也不知道?”
師爺更懵了。
“有死人嗎?為何沒人來報官?莫非,侯府的商隊被……”
“你是師爺,應(yīng)該很清楚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标愑^樓似笑非笑。
師爺連連點頭,他懂!他嘴巴可嚴了!否則也不能吃上師爺這碗飯,而且一吃就是幾十年。
不是誰都像穆青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你知道那批貨去了何處嗎?”
“老夫真不知道。老夫只管收銀子,給批條!別的一概不問,這是規(guī)矩!”
“當初跟你接觸的人,還記得嗎?將他的面貌畫下來。”
師爺頓時露出為難的神色,“已經(jīng)過了那么長時間,老夫不……”
“休要廢話!”陳觀樓打斷對方,接著不懷好意地笑道:“正經(jīng)師爺?shù)谋臼?,我比誰都清楚。別跟我說不記得。不記人,你當什么師爺?你怎么吃上這碗飯的?”
他嗤笑一聲。
師爺?shù)幕舅仞B(yǎng),除了要懂官場規(guī)矩,懂衙門實操,還要有超強的記憶力。尤其是見過的人,經(jīng)歷的事,這些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用上。
東翁遇難,需要全力救助。找誰?
師爺?shù)梅檎麄€腦子,將認識的見過的人,都要過一遍,找出合適的人。這才是一個稱職合格的師爺。
如果人都記不住,怎么當師爺!
師爺為難道:“非是有意推辭,而是老夫不擅丹青??v然勉強作畫,也是四不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