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一大家子進京,就是沖著你來的。難不成沖著你的好大兒每個月三瓜兩棗的俸祿。他想扒上你,太正常了。換我,我也得借著兒子這座橋梁,硬生生的扒上來?!?/p>
純陽真人再次問道:“你到底是哪邊的?!?/p>
陳觀樓嘿了一聲,瞪了對方一眼,像是看一個傻子。
他不急不緩地說道:“瞧你,又急了。我肯定是你這邊的。我現(xiàn)在是幫你分析,找到解決問題的途徑。那一大家子,他們想要報仇雪恨,遲早要回大荒。他們的根基在大荒,他們的資源人脈統(tǒng)統(tǒng)都在大荒??此麄兊牟僮鳎@然不舍得放棄老家的一切。這里面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間?!?/p>
純陽真人頓時來了興致,“詳細說說?!?/p>
陳觀樓笑道,“此事簡單。你給對方弄個大荒的一官半職,讓對方帶著吏部的任命書,到時候不用你嫌棄,不用你催促,他們一大家子就會主動離開京城,趕著回去報仇?!?/p>
嘖!
純陽真人齜牙。
他有點小心眼,他想將好大兒的養(yǎng)父一家子趕走,可是卻不想給對方好處。
然而陳觀樓的方案,顯然是給足好處,將人趕走。
陳觀樓瞧他一副吝嗇鬼的樣子,很是嫌棄,“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你一點都不付出,就想把人弄走,只能用非常手段??墒?,人家好歹養(yǎng)了你兒子二十年,你總不能恩將仇報。否則我鄙視你,詆毀你。
再說了,你不缺那點錢,不缺那點人脈關(guān)系,把人趕出京城,別在跟前礙眼,才是要緊的。趕緊讓他們一家子回去,跟仇人廝殺去。說不定還能死一串人?!?/p>
純陽真人一邊琢磨,一邊權(quán)衡。
好大兒心向養(yǎng)父一家子,令他不爽。進而遷怒養(yǎng)父一家。
養(yǎng)父一家指望靠著他,東山再起,報仇雪恨,他著實不愿意。偏偏,這里頭又牽扯養(yǎng)父幫忙養(yǎng)兒子的恩情,哎……一團亂賬。
陳觀樓一看就知道純陽真人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小心眼!尤其是對昔日情人的男人,格外小心眼!格外的計較!
他懶得勸了,折騰去吧,搞出人命到時候更麻煩。
“貧道真是左右為難。”
陳觀樓鄙視之!
“貧道有心幫忙,奈何能耐有限?!?/p>
陳觀樓再次鄙視。
“誰讓他是孩子的養(yǎng)父,貧道總不能無情無義?!?/p>
陳觀樓呵呵兩聲,繼續(xù)看對方的表演。
純陽真人略顯難堪,“你莫要鄙視貧道,貧道這番糾結(jié),乃是人之常情?!?/p>
陳觀樓虛虛抬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請繼續(xù)你的表演!”
純陽真人哼了一聲,“其實仔細想想,給他弄一個大荒的一官半職,是可行。大荒那破地方,三瓜兩棗,貧道真不惦記?!?/p>
“你能想通最好。你的好大兒會感激你的。”
純陽真人一聽好大兒,頓覺牙痛。
“你幫貧道盯著點,他要是在刑部老實當差,貧道就隨了他愿。他要是不老實,搞小動作,貧道定叫他知道好歹?!?/p>
“行,肯定幫你盯著。”
陳觀復跟于照安已經(jīng)談完,雙方達成了初步的共識。具體的,還需要跟平江侯面對面詳談一番,方能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