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吐了魚肚白。
天牢的房頂上,地面上,灑了一層令人膽寒的鮮血。有的鮮血甚至還不曾凝結(jié)。
獄卒們從大牢內(nèi)走出來,看著這一幕,一個個都內(nèi)心膽顫。
如果昨晚沒有陳獄吏在,他們這些人,不知道要死多少個。其后果無法想象。
肖金一頭冷汗。
早春的寒風(fēng),都吹不散身上的汗珠子。
他疾步來到陳觀樓跟前,“大人,沒事吧。”
陳觀樓將制式腰刀丟給獄卒擦拭,認(rèn)認(rèn)真真的洗手,輕描淡寫地說道:“昨晚來的都是些馬前卒,不值一提。今天才是最關(guān)鍵的。最厲害的人物,必然也會在今天出現(xiàn)?!?/p>
“大人的意思是,今天很危險?”
“相當(dāng)危險。所以,把人押送到祭臺后,你帶著下面的兒郎迅速離去,莫要為了看熱鬧逗留,當(dāng)心把命丟了?!?/p>
“這這……這可是祭天大典。不僅錦衣衛(wèi)傾巢出動,就連京營也安排了上千士兵。誰如此大膽,敢在祭天大典上鬧事?!?/p>
“你太低估某些人的膽量跟野心。我等小卒子,別想那么多,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偠灾?,保命要緊?!?/p>
“路途上會有危險嗎?”肖金膽戰(zhàn)心驚地問道。
陳觀樓思索了一下,“應(yīng)該沒有。在路途上動手,已經(jīng)沒有意義。大明王昨晚沒死,今兒什么時候死已經(jīng)不重要了?!?/p>
肖金一臉不明所以的狀態(tài),為啥大明王昨兒沒死,今天就成了沒意義,無所謂死不死?這是何道理。
陳觀樓沒有解釋。
催促獄卒們飽食一頓,洗漱干凈,還將大明王又洗漱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