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民點了點頭。
抄到十點左右,張懷民困得睜不開眼才去睡。
一覺睡到自然醒,張懷民發(fā)現(xiàn)屋里很暗,拉亮電燈一看六點半,松了一口氣倒在床上。瞇了一會兒,張懷民聽到腳步聲,朝門口看去,團團推開門進來:“張大豬,天亮啦!”
張懷民勾勾手。
團團蹦蹦跳跳到床邊:“干啥?你要打我嗎?我要告訴爺爺奶奶你欺負我。”
張懷民坐起來:“爺爺奶奶起了嗎?”
團團點頭:“媽媽和爺爺奶奶帶著妞妞姐姐去廁所了。媽媽說從廁所回來就洗臉刷牙,天亮了我們一起去副食廠買菜。爸爸去不去???”
“你怎么沒去公廁?”
團團搖了搖頭:“我不拉屎啊。爸爸,快點吧,媽媽要回來了?!?/p>
“我也去?”
團團下意識問:“爸爸不去?”
張懷民經(jīng)常領(lǐng)著他去副食廠,聽了這話一時被問住:“爸爸當(dāng)然去了。還以為媽媽讓我在家看家?!?/p>
“鎖上門就好了啊?!眻F團拽著他起來。
張懷民拉著他到樓下,爺倆蹲在一起刷牙,然后洗臉。
團團抹好雪花膏就把買菜的籃子和盛豆腐的搪瓷盆找出來。
張懷民把爐子拉開煮粥。
十分鐘后,全家去副食廠。到副食廠門口正好看到門從里面打開。開門的職工經(jīng)常看到蘇笑笑,認識她,笑著打聲招呼,發(fā)現(xiàn)老兩口帶著小姑娘跟她是一起的,而且三人看起來很面生,“蘇主任,這幾位是?”
“我公公婆婆和侄女。”蘇笑笑介紹。
職工笑著沖三人點點頭:“可惜今天沒殺豬?!?/p>
“不買豬肉買海鮮?!碧K笑笑對大侄女說,“想吃什么選什么?!?/p>
小姑娘仰頭看爺爺奶奶。
羅翠紅道:“先進去看看?!?/p>
到副食廠一看大螃蟹論斤稱,大蝦比首都的大一圈,但比首都便宜一大半,羅翠紅就給孫女使眼色,想吃啥買啥。
小姑娘先指大螃蟹,后指長長的帶魚,試探地問:“大媽,可以嗎?”
“可以!”蘇笑笑點頭。
團團撇嘴輕哼一聲。
小姑娘很是不安,以為團團嫌她買的多。
張懷民笑著解釋:“他不吃螃蟹也討厭吃帶魚。別理他,我們吃?!?/p>
“團團喜歡吃什么啊?”
張懷民:“紅燒魚,油炸的魚,或者魚頭燉豆腐,再或者用小海鮮做海鮮面。小海鮮還不能是怪模怪樣的八爪魚。他的頭難剃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