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實習醫(yī)生跑得氣喘吁吁,來到她的跟前忍不住扶膝,一字一句的說道:“還好你還沒離開,你的藥掉了?!闭f著,她舉起了手中的藥瓶。
“我還以為出來追你會趕不及,沒想到你還沒走?!奔驹剖婺米吡四瞧克?,面色如常,還輕輕扶了看起來累得快倒下的醫(yī)生一把。
原來,我在柳無意的病房沒待多久嗎?
不知為何,這樣的念頭會突然浮現(xiàn)上來,揮之不去,這種無法控制的感覺,讓她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本就蒼白的臉色近乎白紙,胃也愈加不安分了起來,多了幾分嘔意。
實習醫(yī)生又說:“季小姐,許醫(yī)生讓我囑咐你,你的失聲原因可能要到心理咨詢師那里看看?!?/p>
季云舒點了點頭,接著無聲的對她說了謝謝,繼續(xù)朝醫(yī)院外走去。
那位實習醫(yī)生剛撿到這瓶藥時,許醫(yī)生心里就有了估量,當時距離季云舒離開診室沒多久,她就碰運氣似的叫實習醫(yī)生去追上季云舒,若是不湊巧沒追上,她就再與季云舒私下聯(lián)系。
許醫(yī)生年紀大了,體力跟不上,醫(yī)院就安排她看診一個早上,看診結束后,她心里思量了一下,還是決定給江樂含打去了電話。
喻凝霜來了,病房里就沒江樂含什么事了,才走到病房外間,還未坐下,就見到許醫(yī)生來了電話,電話沒響兩聲就被江樂含接了起來,許醫(yī)生親和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樂含,季小姐的喉嚨我看了,沒什么問題?!?/p>
聽著許醫(yī)生娓娓道來季云舒的檢查結果,對于剛剛說錯話的江樂含也是一種安慰,瞬間撫平了她內心的波瀾,放心了不少。
“沒什么問題為什么會失聲???太沒道理了?!?/p>
聽到對面的聲音驟然停止,江樂含似乎還聽到了一點嘆息,剛平復下去的心情立馬揪了起來,“許醫(yī)生,您就說吧,您什么時候也學會了吊人胃口?!?/p>
“季小姐跟你是什么關系?”
“她……應該算是我朋友吧?!苯瓨泛悬c卡殼,隨后補充道,“但她是柳無意的前女友?!?/p>
又是一聲嘆息,江樂含整個人都不好了,“既然這樣你把電話給無意吧,我來跟她說比較好。”
江樂含也不管此時適不適合進入病房,也不管柳無意是否在痛哭流涕,她手忙腳亂的推門進入里間,心虛的將手中的燙手山芋扔給了柳無意,“許醫(yī)生讓你接電話。”說完,她又拔腿跑了。
許醫(yī)生重新講述了她的診斷結果,柳無意不愧與江樂含是多年的好友,腦回路與江樂含一般無二,“許醫(yī)生,既然云舒的喉嚨沒問題為什么會失聲?”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了,今天季小姐來我這里做治療的時候,落下了一瓶帕羅西汀?!?/p>
許醫(yī)生的家境不差,與江樂含的oga奶奶是非常好的朋友,對柳無意家里的情況也很了解,再者她年輕時也談過一場一波三折的戀愛,因此,剛才江樂含一說出口“前女友”三個字,再結合對季云舒的初印象,她的腦海里就已經自動聯(lián)想出了一場愛恨情仇。
江樂含與柳無意兩人儼然是被她當作了自家的小輩來看待,許醫(yī)生還是嘆了口氣,“季小姐應該是有心結,也可能是受到過什么刺激,這才導致一夜失聲,這種案例我不是沒見過,我這里是治不了,要去心理醫(yī)生那兒治療。”
“好……我……明白了。”柳無意聞言如鯁在喉,眉頭緊蹙,開始展開了設想,愈發(fā)覺得喘不上來氣,一句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的。
“她應該是看過心理醫(yī)生了,不然不會有這樣的處方藥,若是一直沒效果,就應該換一個經驗豐富些的,怎么會想到來我這里看呢?!?/p>
【作者有話說】
小江這回真是做錯了。
◎真是個粘人精◎
“許醫(yī)生,我……明白的?!币痪湓捳f得斷斷續(xù)續(xù),像是硬從喉嚨里擠出來似的。一說完,柳無意的心口似乎傳來了細細麻麻的刺痛感,像是被針扎過,強忍著才沒從床上栽下去。
電話那頭的許醫(yī)生依舊嘆了口氣,剩下的話不過是對年輕人的規(guī)勸,但這個情形下,她也不好再說了,索性掛斷了電話。
“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樂含將手機遞給柳無意時特地調大了音量,本來是擔心她聽不清許醫(yī)生講話的關鍵,卻沒考慮到喻凝霜在一旁,通話內容就這樣被喻凝霜一字不差的聽了去。
柳無意沒應,喻凝霜也有些著急,眉頭緊皺,邊說邊拍手,“哎喲”了一聲,“云舒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失聲是怎么回事?”
“您不都聽到了嗎?”聽到了還問。
品出柳無意話中的意思,喻凝霜氣得抓起柳無意放在身側的手掌,用力拍了一下,就像小時候柳無意犯錯時受到的懲罰一樣,這么多年一直未變,但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已經沒有威懾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