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足不著鞋履,踩在一個布滿奇異花紋的羅盤上。而其衣著服飾,亦瞧著十分奇特,頗為纖薄,身上佩戴銀飾,手環(huán)腳環(huán)脖環(huán),叮當(dāng)作響。
“你們便是先前拍下《百蠱方》的修士吧?!?/p>
這男修的右臂上纏著一條紫蟒,在其說話時緩緩爬動。它的豎瞳緊盯著靈舟上兩女,森冷中透著一股極明顯的貪欲,好似將她們視作了食物,蠢蠢欲動。
少蘅答道:“你既都追上來了,想必是先前以神識探查,加以跟蹤,何必繞彎子呢?!?/p>
她擋在姬玄音身前,面色微冷。
此男修先前,必定曾以神識探查過她們的包廂。
能滲透包廂中設(shè)下的隔絕陣法,甚至沒有觸動少蘅的感知,足見其神識之強(qiáng)。
她此刻以神識窺察,卻試探不出此人深淺,修為定高出自己多矣,但又不見金質(zhì)輝光,那便應(yīng)為四境修士。
“那本上人也就不繞彎子了,交出《百蠱方》,便放你們走?!?/p>
“這位上人,我們乃是真一元宗內(nèi)門弟子?!?/p>
此處正位于宗門轄地,甚至距離不到五百里,他焉敢如此放肆!
而男修聞言,低笑出聲。
他一抬右手,只見原本極安靜而只有風(fēng)聲呼呼的周遭,竟然在一剎間冒出來密密麻麻的藍(lán)色螢蟲,織成了一張大網(wǎng)將她們困在內(nèi)里。
與此同時,還有嗡嗡震響,只叫人覺得耳膜被重錘所擊,心神不由渙散。
姬玄音尚為二境,當(dāng)場雙耳出血,面露痛苦。
少蘅牽起其右手,渡過去一縷神識替她紓解苦痛,隨后厲聲道:“這位上人好手段,竟是以蠱蟲封住此處空間,令我們無法向宗門傳訊求助?”
“好說好說?!?/p>
這男修面浮笑容,面上沒有半分咄咄,反倒像是在和一位老友敘舊,叫少蘅實(shí)在是想啐他一口。
身為四境修士,身家怎會單薄,十有八九就是先前競價之人。
但他卻連兩萬三的靈石都舍不得,放棄了競拍,直接前來伏擊于她們,屬于高境修士的風(fēng)骨全然不要。
他說得比唱的好聽,什么交出《百蠱方》便放過她們?為了不讓她們向宗門相稟,此人還不知道會使出什么手段呢。
蠱為左道,修習(xí)者少,但卻無人質(zhì)疑其詭變。
“若是姬玄音不在我身旁,大可直接召出均天幼嗣,讓它同此男修相斗,試一試它的實(shí)力。但此刻……幸而福靈真君前些時日賜下了一枚劍丸,真是便宜這狗東西了。”
所幸劍丸,乃形為丸狀,實(shí)為劍光所凝,承載元嬰劍意。
此物并非一次性,但分出一縷劍光殺敵,也已是抬舉這四境蠱修!
少蘅心下一決,正欲動作時,那些嗡嗡震鳴的蠱蟲織網(wǎng),竟轟然破碎開去。
藍(lán)色螢蟲在強(qiáng)橫的劍氣沖擊下化作齏粉,天光下露出來援的兩人身影。
荊行楚面色冷沉,手掐法訣,令四尊星象凝形,鎮(zhèn)壓而下,同時厲呵道:“你這賊子,安敢犯我真一元宗弟子!”
而其身旁的一位青衣女修,持劍而立,氣息稍顯紊亂。先前破開蠱蟲網(wǎng)的一劍乃是由其揮出,正是虞青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