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
差不多全瘋了的楊遂春喚你,你回頭,正看見一個飛撲而來的楊遂春。他一個飛撲將你兜頭撲住,緊緊箍在懷中:行之,你怎的跑到了這處,害我好找!
你已懵了,半晌沒回過神,任他將你挾往屋內(nèi)。他將你壓倒,情深意切地對你說:昨夜你我情諧,今日我們便上廟里酬神,結(jié)為契兄弟,今生今世,再不分離……
你腦子里一片茫然,渾不知他說的與你什么相干。直到他拿出昨夜的精神,對你動手。你奮力掙扎,喊爹娘、喊張叔,他們要么去得遠,要么無能為力,都救不及你。這是他二次用強,這次與上次不同,上次他還是個雛兒,曉得羞,這次他以為昨夜你們已然做過,到了此時全無顧忌,放心大膽地朝你伸手。聽你哭叫,他不解,還湊到你耳邊說起那不堪入耳的話來:行之,到了這時你還要玩欲擒故縱么?昨夜你明明說你那處癢,要我狠些弄,越狠你越快活的……嘻嘻,昨夜你那處的yin涎流得我身上到處都是,明明快活欲死,你還嘴硬說不要!
他瘋起來幾名健壯男漢尚且拉不住,何況是你,且只有你。他死死壓住你,待要入港,你被逼至絕境,猛地爆發(fā)出一股力氣,那聚起來的力氣從你膝蓋送出去,對著他“子孫袋”一頂,他痛得如熟蝦一般蜷起身,手下一松,你藉此得以脫逃。
瘋病
把守各處入口的人忽略了一處坍頹的小門,你從那兒鉆出去,跑得慌不擇路,直跑到路的盡頭,那是一座落差懸殊的海崖,從此處墜下去,不死也殘。
楊遂春追上來了,他身邊的人也追上來了,你逃無可逃,只剩墜崖一途。
那一瞬,楊遂春忽然神思清明起來,好的時候,他明白此生此世,你與他絕無可能,更不忍害你墜崖丟了性命,他流淚勸你回來,說他們會退走,走得遠遠的,要你千萬不能做傻事。
你衣衫不整,海風(fēng)迎面吹拂,將你本已不能蔽體的衣衫吹得大開,日光之下,你白得晃眼。他見你緊扯住飛起的衣衫往崖邊靠,明顯不愿信他,那瘋病又起了苗頭。他從旁人手上奪來一把刀,朝你喊話:行之,你回來!
你惶惶然望他一眼,繼續(xù)朝崖邊靠,他往他腕脈上劃了深深一刀,血流出來,他帶來的人一片驚聲,都著了慌,都想沖上前去為他壓住那不停涌血的傷口。他斥他們,不許他們靠近,而后一步步朝你那頭走,邊走邊小心翼翼地勸你:行之,你回來,你總不忍見我在你面前流盡血死去吧?
說著說著,他瘋病犯了,話又走往邪路去:行之,你到我身邊來,我疼顧你……我說到做到……你不來么?
他見你還不肯來,又往腕上劃一刀。
你見他血流滿身,一陣暈眩欲嘔,你和他均是面色慘白,你是嚇住了,他是血流得過多。
他離你僅有幾步之遙,此時飛身朝你一撲,你想也不想便往崖下跳,你跳時他恰好撲住你,你們二人一同墜下。
撈上來時,你們都已昏厥過去,楊遂春死死抱住你,那手掰都掰不開,底下人慌忙將你們一同送回楊家本宅,楊方氏見了這慘況,當場暈死,醒來又哭。你父與楊振甫趕來,看到你們纏在一處,半日出不得聲。你父說要帶你走,楊方氏聞言,不顧男女大防,從屋內(nèi)奔出,跪在地上哭求你父,求他救一救楊遂春的命。你父見你雙目緊閉,一絲兩氣,心如刀割,硬起心腸拒了楊方氏,不論如何也要將你帶走。楊遂春的娘與他一個德性,誰不順她意了,她就敢拿命做賭,只見她拔出頭上發(fā)簪,刺向頸側(cè),好在那發(fā)簪不甚鋒利,又被楊振甫一手截下,不然,今日楊家便要多送一條人命!
你父幾時見過這樣場面,當時就被她唬住,再不好提將你帶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