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則已在心中將她認下,但你不論如何也不慣她這樣帶著私昵的逗弄。
她心急得很,一再催你趕緊上門下定,你說請她耐心等一等,等你攢夠了錢再去。她說不要你攢錢,你身上有多少算多少,今日就是上上大吉的好日子,今日便來,不許拖到明日!
你被她催逼不過,就偷偷與你父商量,先向三山書社預(yù)支一個月薪銀,復(fù)又把身上的余錢算過,一并拿去下了定。
下定過后,便是一套更加繁瑣的章程,因她財大氣粗,不過十天半月也就都走完了。
迎親那日,她本想大辦,后來你說你不慣這樣人多的場面,她也就作罷了。
本來還想提前將你娘從兗州老家接來,聽你說你娘身況不好,當不得這一路風(fēng)塵,便也一同作罷了。你父當時只修書一封,將你要婚娶的消息說與你娘知道,至于聘的是何人,你父并不敢多言。
這一世,她與你總算是按人間的習(xí)俗,將三媒六證走完,從此,她便是你明媒正娶的妻了。
千年之后,你們在夢外過了一場真實不虛的洞房花燭。你用秤桿挑開她蓋頭,這新嫁娘都不識羞的,立馬就拉過你,長長地做了個嘴兒。到了喝合巹酒時,更是急迫,左手執(zhí)壺,右手將你摁定,一口接一口喂你,直至將你灌至熏熏然。她是熟手,你是初次,洞房花燭夜要做的事,都是她在接引你。待到要入港時,她引著你的手去往那處,你臉紅得快要滴血,只過了片刻,你那紅得要滴血的臉便白了。你在她身下張口結(jié)舌:你、你、你怎的……怎的……
她接口你的話說道:我怎的什么?怎的會有那件東西么?嘻嘻,我生來就是兩件都有的呀!本來嘛,我身量與氣力都與男漢一般,只是比尋常人多了一件而已,家里便把我當女娘養(yǎng)大,這不好么,你若想走水路也可,想走旱路也可,與你多多快活,豈不樂哉!
你被她那“豈不樂哉”嚇住,半日不敢言聲,她見你縮手束腳,就笑:多一件東西又不是讓你抱不上娃兒,你怕什么?哎,左右不過是我想弄你時,你讓我弄一回,又不少一塊肉!
這個“你讓我弄一回”更是將你嚇得起了脫逃的心思,她將你壓住,不耐道:我等了這么些年,才等來這一回,不許你跑!
當時你正在心慌,顧不上細想她話里的話,自然也就將“等了這么些年”給略過去了。
往事她都一一記取,她還停在千年之前,只有你是忘卻前塵的那個人。
你拒住她,磕磕巴巴地說她之前并未直言相告,她媚笑道:便是說了,你敢信么,就不信你還敢驗看!
說得你詞窮了,她一把將你薅住,壓入錦被當中,來了個被翻紅浪。
洞房花燭夜,新郎官讓新嫁娘弄哭,總不是甚值得張揚的事體,即便張揚,人家也只當是小夫妻之間的情趣,那些羞事,你自己默默咽下,誰套你話你都不說,即便是你父也一樣。
你父勸你注意保養(yǎng),萬萬不可做那貪歡之事,以免將身體弄壞。你唯唯,抬頭一看,她正掀簾看定你。你面紅心慌,更是出不得聲。
除了夜里不好過外,你與她新婚燕爾,琴瑟和鳴,家常日子過得挺不賴。
遭劫
歲時已近中秋,往年到了此季,金陵城內(nèi)的熱鬧繁華,可說是海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