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顧大人五月的分成,統(tǒng)共十五兩,顧大人點點?”
秦月瑤把盒子打開,里面是小半盒銅板和一些碎銀子。
他們晚上的生意不錯,烏帕爾他們的皮影班子抽了四成,她又分了一成給顧文彬這個不辭辛勞,操刀寫劇本的人。
因為馬上要去獵苑了,她趁著昨晚給大家都結(jié)了五月的分成和工錢,特意給顧文彬留了一盒子的零錢,總覺得作為他們顧大人的第一筆外快,這么一盒子錢看著比一個銀元寶和幾塊碎銀子更讓人心里踏實。
“不過是幫個小忙而已,秦夫人不用跟我這般客氣。”顧文彬笑著將錢盒推了回去。
他不過是應(yīng)朋友之邀,做了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
自從秦月瑤到了京城之后,也不知是因為身份地位的不同,亦或是她有意為之。
雖然他們依舊時常往來,卻已疏遠(yuǎn)不少。
他知道自己是來晚了的那一個,初遇她時,她已有一雙兒女。
他曾經(jīng)想過,再等等,等他考取功名,等他功成名就,等他弄明白,為什么她會帶著兩個孩子在白石村相依為命,連過年都等不會孩子們的父親時,他或許就可以開口了。
他雖只是一介書生,卻也可以憑自己的努力,許她和孩子們一世安穩(wěn)。
可等得他們再見面,她心里卻已經(jīng)裝了另一個人。
她并不常跟人說起她和攝政王的事情,可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對那人在意得緊。
他有時候在想,要是當(dāng)初臨別的時候,他沒有猶豫,他把那支自己親手刻的簪子送給了她的話,這往后的事情,又會不會與現(xiàn)在不同?
他恨自己一時的遲疑和怯懦,就這般讓他失去了本可以擁有她,照顧她的機(jī)會。
事到如今,他也別無他求。
他不求能取墨冥辰而代之,他只想守著她,看著她暢行如意,看著她幸福。
當(dāng)不了她心上之人,至少,還能以朋友的身份陪著她。
“顧大人別推辭啊,日后要是酒樓的生意好了,你這每月賺的,可比你歲俸都多了?!本捱h(yuǎn)湊了過來,見他不愿收,順手將錢盒關(guān)了,塞進(jìn)了他懷里。
顧文彬官居六品,歲俸才八十兩。
五月他們酒樓晚上的生意才剛起步,等得過幾日奇秀坊的夜市開了,這收入只怕要翻倍,這樣一算,顧文彬若是一直給他們寫戲,這一年賺的,可比他當(dāng)官拿得多。
君修遠(yuǎn)也是今天才發(fā)現(xiàn),入朝為官,若是做個清官,那也只是表面威風(fēng),這每年領(lǐng)的歲俸是真的少得可憐。
像顧文彬這樣的,不吃不喝攢上兩三年,才能攢夠錢在京城買套小宅子。
難怪小白身為一州郡王,身居要職,還這么窮!
別人當(dāng)官都求著盼著想要官商勾結(jié)一下,私下賺點油水。
他們的顧大人倒好,錢都送上門了,還要推三阻四。
“可是”
“顧大人就別可是了,以后你每個月給我們寫三篇戲,秦記酒樓晚間的進(jìn)帳我們分一成給你,你要是覺得為難忙不過來的話,我們找旁人也行?!鼻卦卢幾枇祟櫸谋虻脑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