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說好了他要死賴著不認(rèn)賬嗎?為什么這個人現(xiàn)在堂而皇之地拿到宴席上來說了?!
耶律寒邪一直隔著歌舞看著對面的墨冥辰,聽他突然問起,倒有幾分詫異。
這人臉皮還真厚,這般屈辱的事情,他拿到兩國官員面前來說,倒是一點(diǎn)都不覺得丟臉。
“本汗手上有貴國百里丞相親手寫的信件,贖金之事也寫得一清二楚,其上還有百里丞相的印章,這件事,貴國想來不會抵賴吧?”
“若是本王沒記錯,信上只說大齊需付夜北一千萬兩白銀,并沒有言明這贖金需要一次付清,或是必須付給大汗王本人吧?”
墨冥辰慢悠悠說了一句,拓跋弘一聽,變了臉色。
耶律寒邪輕笑了一聲:“大齊國強(qiáng)兵富,不過一千萬兩白銀,難不成還想分幾年付給夜北?”
“大汗王誤會了,本王想說的是,這些贖金,大齊早已在本王歸齊之前就已經(jīng)付清了。”
墨冥辰取了君修遠(yuǎn)寫的那份名單,讓人送到了耶律寒邪面前。
“這上面記錄的,是夜北各親王每年收到的贖金份額和時間。本王手上還有各家親王這幾年與交付贖金之人的往來信件,上面有親王的私印為證?!?/p>
墨冥辰又取了幾封信件,這一次,也沒有讓人遞過去了。
“這不過是齊商與這些親王私下往來的交易罷了,做不得數(shù)。”耶律寒邪皺眉看著那一長串名單,轉(zhuǎn)頭冷冷掃了一眼這次隨行的幾個親王。
他這么一說,在座的幾個親王都如坐針氈,大汗王的意思,是已承認(rèn)了他們曾與大齊商人的這一筆筆私下交易了?
“本王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過去五年夜北與大齊是敵對的關(guān)系,否則今次大汗王也不會來與大齊修好。國中官員與敵國私下交易,是通敵叛國的大罪,這罪名就連尋常百姓都知道,大汗王的意思,是夜北三十余位親王,當(dāng)年是在背著大汗王做通敵叛國之事?”
隨行的幾個親王剛還在盼著大汗王一定要極力否認(rèn)這件事情,當(dāng)初他們收了那大齊富商的錢,本就不是為了贖金!
可現(xiàn)在聽到墨冥辰這般說,還不等耶律寒邪開口,已經(jīng)有人冷汗直流,俯身認(rèn)下了此事。
他們這五年的確不僅收了錢,還給君修遠(yuǎn)送過蓋著私印的信件。
開宴之前,不止是他們,就連大汗王都聽到了大齊有官員在議論君修遠(yuǎn)先前私通夜北的叛國之事,說是君家收集到了信件和認(rèn)證,證據(jù)確鑿。
現(xiàn)在這些東西全部被擺了上來,以其被定一個通敵叛國,還不如順了攝政王的話,承認(rèn)贖金之事。
這樣,他們最多也只是將自己這些年吞下的都吐出來罷了!
有人開了頭,余下的便也都紛紛認(rèn)了。
拓跋弘坐在那里,看著這一群膽小如鼠的老東西被攝政王幾句話就說得什么都招了,他覺得很頭疼。
若只是讓他交出這些年收的錢便也罷了,可他如果也應(yīng)了,豈不是毀了耶律寒邪這些年對他的信任和寵愛?
他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就靠著這兩樣?xùn)|西在夜北活著啊!
攝政王這人怎么能這樣?!他明明幫了他大忙,這人現(xiàn)在卻把他往火坑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