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齊回來得很快,事實上他也只是到自己的房間拿東西而已。再聽見腳步聲而張開yan睛,十四看到的便是抵住眉心的槍kou。
回到客房的那人跪在床墊上,臉bu的表qg像是被洗成空白、又控制不住地扭曲。他的傷chu1還在liu血,那層污濁的紅se同樣染上了雙yan,使他目光看起來異??刹?。
「這些日zi躲著厲禹,我有時就想,殺了你,我會輕松很多……不論我愿意花多少時間變成值得你溫柔相待的人,你就是不可能接受,是吧?」
「你希望我接受什么?」
十四看著柳齊,只要他手指發(fā)力,所有事便都結(jié)束了。黑se的□□貼在前額,可他打從心底地gan受不到恐懼。什么都無所謂,除了悲哀以外,他又能用什么樣的yan光注視這個人……
開槍,并且死心吧。對他而言被剝奪的是整個白日,那又怎么可能接受這單薄的星光?
「殺了我?!?/p>
吐chu這句話后,柳齊louchu教人難以形容的神qg。未抹去的淚痕隱約地反光,剛剛還扼住他脖頸的手,卻無法扣動扳機。
走到了這步,明知自己被凝望的人所憎恨著??粗@張形容憔悴的面孔,柳齊還是xia不得手。
他的地獄,他的所ai啊。
「我不會殺你。」
chukou的話還混著yan淚的咸味。移開槍guan,拉起十四擱在床面上的手、把□□放到他掌中。柳齊只gan覺自己的臉頰一片冰涼,去他媽的,他看起來肯定狼狽得可笑。
「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
十四拿住了他交到手中的槍,沉默地看著柳齊低xiatou,泣不成聲。他像個犯錯的孩zi一樣問著、獲得原諒的方法??蓻]有任何可以挽回的,看十四那雙tui,再看看死去的人。
壓抑后的哭成了一聲聲哽咽。十四稍微托起槍shen,意外地發(fā)現(xiàn)是他熟悉的型號,太輕了,沒有填裝彈夾,他很快便察覺。
就算是這失控的當(dāng)xia,柳齊也不會拿走火的風(fēng)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