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黑桃六擦著他的臉頰切入地板,他嚇了一跳,仿佛才回過神一般,捂著自己斷掉的大臂痛苦且恐懼的哀嚎起來。
中也原本正百無聊賴的捏著金色和黑色相間的籌碼,一下一下的在手里拋接著,聽到身后的喧嚷聲,下意識回頭。
眼見發(fā)生混亂,且已經(jīng)見血,之前還看熱鬧的賭客們紛紛逃離,有的賭客因為已經(jīng)上桌,籌碼放得太多,一時間不好完全拿取,一邊怕死且警惕的盯著‘伊爾迷’,一邊不怕死且不舍的趴在桌子上拼命劃動胳膊,想摟住盡可能多的籌碼,被同伴
拽走的時候還心疼的哇哇大叫。
漂亮的女招待們也尖叫著跑得差不多了。
芭卡拉卻看起來非常鎮(zhèn)定,她伸手撥弄了一下自己紅色的波浪卷發(fā),涂著紅色唇膏的嘴唇輕輕揚起。
她朝著混亂中心走了幾步,拍了拍斷了一臂的男人的臉頰:“先生,請振作一下?!?/p>
“救我,救我?。?!”男人看見芭卡拉,仿佛看見了救星:“芭卡拉,快幫我叫醫(yī)生———”
他一邊說一邊屈膝跪爬,掙扎著爬向自己的斷臂,想要把它撿起來。
可是就差一步的時候,大概是地板上的血液太滑了,也可能是年齡的原因?qū)е玛P(guān)節(jié)不好,他的膝蓋一下子滑向一邊,身體失去重心的同時,頭直接撞在了地面上的一把斷腿椅子的尖角裝飾物上。
男人如遭重創(chuàng),滿頭血的抬起臉,像是想說什么,但又泄力一般的重重垂下頭。
目睹了全程的芭卡拉,表情一絲波動也沒有。
這時,金色的墻壁憑空露出一個洞,就像墻壁張開了嘴巴。一個大頭娃娃般的戴黑色貓耳泳帽的男人從那張‘嘴’里浮現(xiàn),先是腦袋,然后是穿著黑色燕尾服的瘦小身材。
這還沒完,他身后還跟著大批荷槍實彈的警衛(wèi)人員,在他落地后,全部訓(xùn)練有素地從墻壁的洞里跳出來的。
“田中先生,這位客人失手打死了我們賭場的熟客,但這位客人又是老板帶來的貴賓,老板現(xiàn)在人不在,這可怎么辦呢?”芭卡拉將小折扇打開,輕輕掩住下半臉。
田中先生怪笑起來,心照不宣的和手下們對視一眼:“總之,先抓起來,再問問老板怎么處理吧?!?/p>
中也站了起來,垂著眼看了一下地上斷了一臂又接連慘死的男人,然后說道:“這家伙其實是你害死的吧?”
芭卡拉斜著睇了他一眼:“怎么能說是我干的呢?”她從地上撿起一枚籌碼,語氣帶著輕微的責(zé)怪:“中也先生,您在推卸責(zé)任啊?!?/p>
黑衣的警衛(wèi)隊員們層層圍了上來。
“哦”中也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還真是辛苦你們了,明明打定主意動手,還特意演了出戲。”
中也將手指間捏著的黑金色籌碼shele出去。
籌碼像穿過水面的石子一眼貫通墻壁,又余速不減,接著穿透隔壁的屋子,發(fā)出雷暴一樣極大的聲響,因為距離過近,在場所有人的耳膜都快被震破。
墻壁龜裂,露出一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