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并未多言,直接深入作坊。
他沒有去官員值房聽匯報,而是直接走到了物料庫房。
查看入庫記錄,發(fā)現(xiàn)批文早已下達的優(yōu)質棉花,麻布,竟還有大半滯留庫外,理由是“尚未驗收入庫”。
李承乾不動聲色,命隨行屬官立刻現(xiàn)場監(jiān)督,兩個時辰內,所有物料必須清點入庫,延誤者重處。
他又來到匠作區(qū)。
只見不少匠人懶懶散散,有的聚在一起閑聊,有的雖在動手,卻明顯心不在焉。
生產效率記錄簿上的數(shù)字低得可憐。
魯大匠見太子親至,只是草草行了一禮,臉上依舊帶著不服氣的神色。
李承乾沒有立刻發(fā)作,而是隨意走到一個正在填充棉絮的年輕匠人身邊,溫和地問道:“一日能做多少?工錢幾何?”
那匠人見是太子,嚇得手足無措,結結巴巴道:“回…回殿下,小的…小的手藝不精,一日只能完成兩三件……”
“工錢…是按日結算,一日三十文……”
李承乾又問了旁邊一個老匠人,答案大同小異。
干多干少,干好干壞,確實區(qū)別不大。
接著,他抽查了幾件剛剛下線的棉甲。
一件填充明顯不均,一件甲片綴結松散,還有一件襯布顏色,質地都與要求不符,顯然是陳年舊料。
李承乾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他轉身,目光掃過一眾噤若寒蟬的官吏和匠人,最后落在魯大匠和幾位負責采買,人事的官員臉上。
他沒有咆哮,聲音甚至比剛才更平靜,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嚴輕聲道:“這就是將作監(jiān)交給朝廷的答卷?”
“這,就是你們口口聲聲的力有未逮?”
眾人鴉雀無聲,冷汗涔涔。
李承乾深吸一口氣,開始了他的部署。
他沒有再繼續(xù)訓斥什么,而是直接頒布起了命令。。。。。。
“傳令:即日起,將作監(jiān)棉甲作坊,試行新酬功令!”
“所有工序分解標價,每日張榜公布,完成一道,即刻記錄功酬,當日結算!”
“做得又多又好者,另有重賞!”
“頒布三級驗甲法!”
“工匠自檢互檢,專職質檢抽檢,大匠官員聯(lián)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