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李小川感覺有刀光閃現(xiàn)。
要死了?
是誰要殺我?
片刻之后,又有槍聲響起。
砰砰砰。
噠噠噠。
李小川眼角的余光,看到有陌生人殺入,之后就沒有知覺。
再有知覺時,李小川聽到了發(fā)爭吵聲。
李小川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
視野模糊、晃動,像蒙著一層晃蕩的水霧。
他努力聚焦視線。
頭頂是慘白的應(yīng)急燈光,映照出機艙內(nèi)部冰冷的金屬骨架和簡陋的座椅輪廓。
這是一架經(jīng)過特殊改裝的運輸機機艙,空間不小。
但此刻卻顯得異常擁擠和壓抑。
空氣中彌漫著機油、汗味、血腥味,還有一種劍拔弩張的、令人窒息的緊張感。
爭吵聲如同炸雷般在他耳邊響起。
用的是英語,但帶著濃重的、各不相同的地域口音,激烈、焦躁,充滿了火藥味。
“該死的伊萬!看看你們干的好事!”
“流彈打中了左引擎!現(xiàn)在它像個該死的火把!我們所有人都要給你們這群莽夫陪葬!”
一個聲音尖利地咆哮著,帶著明顯的北美腔調(diào)。
“放屁!安德森!明明是你們cia的蠢貨先開的槍!”
“想黑吃黑?!”
“你們的人想搶走目標(biāo),打中了液壓管路!故障才導(dǎo)致飛機失控,撞上鳥群才起火的!責(zé)任在你們!”
一個低沉、充滿怒火的斯拉夫口音毫不示弱地吼了回去。
“鳥群?!瓦西里,這種拙劣的借口連三歲小孩都不信!分明是你們的狙擊手想干掉我們的人滅口,結(jié)果打偏了!”
另一個冷靜些,但帶著冰冷怒意的英式口音加入戰(zhàn)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