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那塊承載著全廠未來的土地,被那不知底細的外資橫刀奪去?
就在趙剛被無力和憤懣啃噬的時候,李小川沒有像趙剛那樣四處碰壁地打電話。
他直接拿起了那部漆色深沉、線條硬朗的紅色保密電話。
這部電話,直通一個代號為“鷹巢”的地方——龍國空軍參謀部。
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迅速接通,一個沉穩(wěn)冷靜、毫無情緒波動的聲音傳來:“鷹巢,請講?!?/p>
“307廠,李小川?!?/p>
“請接張衛(wèi)國將軍?!崩钚〈ǖ穆曇敉瑯悠届o,沒有絲毫寒暄,如同在報出一串精確的坐標參數(shù)。
電話那頭似乎有極其短暫的凝滯。
隨即傳來迅速而輕微的腳步聲,接著,一個洪亮如鐘、帶著金屬般鏗鏘質(zhì)感的聲音瞬間炸響在聽筒里。
那股熟悉的、帶著硝煙和機油混合氣息的壓迫感,即使隔著電話線也撲面而來:
“李小川?!哈哈哈哈哈!”
“好小子!”
張衛(wèi)國上將的笑聲極具穿透力,“快說!是不是又憋出什么能讓那群老毛子工程師把頭發(fā)都薅光的新玩意兒了?”
“還是廠里遇到什么溝溝坎坎了?”
“有話直說!別跟我老張繞彎子!”
李小川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上牽動了一下,這位老將軍的脾氣,幾十年如一日。
“張將軍,新東西是有,不過還在圖紙上。”
他語速平穩(wěn),沒有一句廢話,“眼下有件急事,需要參謀部協(xié)調(diào)。我們廠看中了西郊臨試飛場的一塊地,用于擴大生產(chǎn)規(guī)模,提升下一代關(guān)鍵部件的產(chǎn)能?!?/p>
“但被一家背景不明的外資‘環(huán)太平洋聯(lián)合投資’截胡了,對方開價高出我們預算40。”
“而且資金已到位,地方上阻力很大?!?/p>
“什么?!”
張衛(wèi)國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戰(zhàn)機引擎猛然加力,震得聽筒嗡嗡作響:“截胡?!截到我們軍工頭上來了?!”
“他娘的,什么狗屁環(huán)太平洋,我看是環(huán)攪屎棍!”
“敢動我們小川院士要的地?”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電話那頭傳來清晰的拍桌子聲,力道十足,“咳,那個……小川!你說的圖紙……是什么新鮮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