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的渴求。
小劉走上前,臉上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混合著驕傲和克制的神情:
“漢斯先生好眼力。這是我們小川廠長根據(jù)機床結(jié)構(gòu)特點和加工熱變形規(guī)律,親自設計、手工改制并反復調(diào)試的‘靶向微射流冷卻系統(tǒng)’。”
“至于相關(guān)的圖紙和調(diào)試參數(shù),是小川廠長的心血,也是我廠的機密。未經(jīng)我們小川廠長本人的允許,我們是不會分開的。”
他特意在“手工改制”和“機密”上加重了語氣。
羅伯特·米勒放下放大鏡,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年輕人,技術(shù)是全人類的財富。貴廠取得的突破令人驚嘆,如果能將部分關(guān)鍵技術(shù)細節(jié)共享,比如這刀具路徑優(yōu)化算法和振動抑制方案…格魯曼公司愿意支付非??捎^的專利費用,并考慮深度合作…”
“米勒先生?!崩现艹练€(wěn)地打斷他,聲音不高卻異常堅定,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位外國專家:
“感謝貴公司的‘好意’。”
“但是這項技術(shù),是我們小川廠長開發(fā)出來的,他不在場的情況下,請恕我們不會答應你們?nèi)魏我?。?/p>
老周的話,像一塊冰冷的鋼鐵,擲地有聲。
車間里只剩下機床低沉的運行嗡鳴,以及一眾國際專家們臉上精彩紛呈卻又無可奈何的復雜表情。
此時,他們臉上傲慢被碾碎,優(yōu)越感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撼,以及無法掩飾的貪婪以及被直白拒絕后的尷尬與失落。
“那么請問,你們的小川廠長現(xiàn)在在哪里?”
“我們想去拜訪他,請他吃個飯?!?/p>
“對不起,我們小川廠長不僅僅是307廠的廠長,同時他還是我龍國的科技院士。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上邊的大人物請示研究戰(zhàn)機去了,所以,你們這次恐怕是見不到了。”
“哦,那可真是太遺憾了?!?/p>
送走那些步履沉重、心思各異的外國專家后,307廠的車間里爆發(fā)出壓抑已久的歡呼。
工人們圍著那臺立下汗馬功勞的老機床,興奮地拍打著它堅實的機身。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老趙師傅激動地揮舞著油污的手套。
“看那幫洋鬼子最后那臉色,跟吃了蒼蠅似的!”
小劉興奮得臉頰通紅:“周師傅,您剛才那話說得太硬氣了!
“這還得多虧小川廠長留下的這‘金剛鉆’。”
“天它可是給咱們307廠,給咱們龍國的軍工制造,掙足了臉面!這比簽一百個訂單都提氣!”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