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里彌漫著航空煤油、汗水和亢奮的氣息。
幾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專家,臉上還帶著未褪盡的震撼與激動,正互相攙扶著圍攏過來,眼神熱切地投向被簇擁在中心的李小川。
他們心中翻騰著無數(shù)技術上的驚嘆與疑惑。
那脫胎換骨的發(fā)動機、精妙絕倫的飛控、超越時代的航電……
每一個細節(jié)都像磁石般吸引著他們畢生鉆研的渴望。
“李工!李工!請留步!”為首的材料泰斗陳院士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試圖穿過人群。
“關于葉片的定向凝固工藝和冷卻通道的微孔加工,有幾個關鍵點我們實在……”
他布滿皺紋的手急切地伸向李小川的臂彎。
“呃……”
然而,就在這熱情的包圍圈即將合攏的剎那,一個沉穩(wěn)如山、不容置疑的聲音插了進來,如同礁石分開了湍急的水流:
“諸位專家,辛苦了!”
“后續(xù)的技術研討,基地會統(tǒng)一安排時間?!?/p>
張衛(wèi)國上將不知何時已站在李小川身側(cè)半步的位置,軍裝筆挺,肩章上的將星在機庫頂燈的照射下反射著冷硬的光澤。
他微微側(cè)身,手臂以一個看似無意卻恰到好處的角度,隔開了陳院士伸過來的手。
鷹隼般的目光掃過眾人,帶著一種久居上位者特有的、無需言語的威壓。
“小川同志,跟我來一下,有些后續(xù)事宜需要立刻敲定。”
這姿態(tài)清晰無比。
這位剛剛鑄就了“龍牙”鋒芒的靈魂人物,此刻,屬于他張衛(wèi)國,屬于亟待解決的燃眉之急。
李小川會意,臉上露出一絲混合著疲憊和理解的淺淡笑意。
他朝幾位滿臉熱切與遺憾的老專家微微頷首,帶著歉意:“陳老,各位老師,抱歉,晚些時候一定向各位詳細匯報。”
說罷,便隨著張衛(wèi)國沉穩(wěn)而有力的步伐,穿過人群自動分開的通道,走向機庫角落那間用隔音材料臨時搭建的簡易辦公室。
幾位老專家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只能無奈地相視搖頭,發(fā)出幾聲不甘的嘆息。
“一定要找個時間,找這年輕人好好談一談?!?/p>
“對對對,找他吃吃飯,喝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