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琳白了她一眼,瞧著她臀部那駭人的傷口又覺得心疼,嘆口氣道:“好在沒傷著骨頭,這膏藥倒是管用,瞧著比昨日又好了不少。”
她站起身來,拿過錦盒來放在紅杏的床榻上,說道:“黎娘子剛才來了,說是來看你的。這是她給你的白玉鐲子,我瞧著成色還不錯?!?/p>
紅杏沉下臉來嘟囔道:“她來做什么,貓哭耗子!”
喬琳忍不住上前去敲了紅杏的腦門一下,認真地說道:“黎娘子是個好性子的,我瞧得出來。她若真想給你顏色看,早不知在兄長那里吹了多少枕頭風了,你還能好好的到現(xiàn)在?真是的……”
紅杏咬了咬嘴唇?jīng)]說話,喬琳軟下語氣來說道:“我先過去練字,你好好歇著吧?!?/p>
喬琳走出耳房回到自己的書房,她關上門后耳房突然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脆響聲,錦盒里的那對白玉鐲被砸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晚上徐弘川從都司回來便徑直來到西廂,親自吩咐劉總管讓廚房做些可口的菜式。
溶月有些不好意思,兩人之間畢竟還名不正言不順的,徐弘川待在她屋里有些說不過去。
她提議讓喬琳來一起吃,徐弘川想了想點頭同意了,還說:“這樣也好,反正是一家人。往后咱們一道用早膳和晚膳?!?/p>
喬琳被請了過來明顯很是高興,小臉上興高采烈。
她與徐弘川這個兄長聚少離多,幾乎沒在一起生活過。
她住過來之后徐弘川又早出晚歸,兩人也不經(jīng)常見面。
這世上她只剩下這一個至親,可同他又有些生分,還有些怕她這位兄長。
叁人一起用膳,氣氛倒是格外溫馨怡悅。
喬琳意外地發(fā)現(xiàn),她那個冷峻威嚴的兄長,在黎娘子面前竟露出不少笑臉來,不時還會打趣,把她兒時的趣事講出來,逗得黎娘子嬌笑不停。
喬琳極少見到徐弘川這副怡然自得的面孔,不覺暗自驚奇,心中又暗喜同兄長親近了不少。
尤其是徐弘川同喬琳說,黎娘子請她以后一道來用早膳和晚膳,喬琳感激地望了溶月一眼,沒想到她愿意勸兄長叫自己一起用膳,握著的筷子的手都抖了一下。
自從她娘親去世以后,這是她第一回吃飯吃得如此溫馨,有家人替她布菜,問她喜歡不喜歡吃這個吃那個,還能開心愉悅地說說話。
在喬家,她只能同一眾庶子女一桌,桌上的菜都是嫡兄嫡姐愛吃的,哪個也不會問她喜歡吃什么。
喬家還講究食不言寢不語,除了她爹爹能開口問幾句話,誰也不許開口。
黎娘子好像溫柔的長嫂,笑瞇瞇的,又體貼又和善。
喬琳心里清楚,若是旁的女子,巴不得能和夫君獨處,說些私密體己的話,畢竟見面才有情分。
她先看倒是沒看錯,黎娘子不是壞心腸、黑心肝。
喬琳貪婪地享受著久違的親情,暗道自己要是能一直住在兄長這里就好了。
用過晚膳后喬琳回了自己屋,徐弘川也回了正房。
到了晚上就寢時,溶月剛要躺下,寢房的門被“吱呀”推開,徐弘川笑意盈盈地踏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