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回姜家后已經(jīng)過去了五日,陳氏的兄弟在姜家住了兩日就走了。他們走后,姜文誠是從早到晚圍著她轉(zhuǎn),不厭其煩地勸她回徐府去。
溶月這會正在自己屋里做繡活,姜文誠開門走了進來,溶月抬眼一看是他,沒好氣地又垂下眼去,繼續(xù)縫著手里的肚兜。
她帶去徐府的肚兜一個接一個被那渾人扯壞,趁著現(xiàn)在有功夫她趕緊再做幾個。
姜文誠滿臉堆笑地湊了過來,念念叨叨的還是借種那件事。
溶月聽得都煩了,她其實心里也拿不定主意,總覺得這事太驚世駭俗,可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兒,這誘惑又太大……
溶月罕見地輕斥著姜文誠:“說來說去都是這個,你煩不煩?!?/p>
姜文誠也不敢回嘴,依舊笑嘻嘻道:“娘子別嫌我煩,如今我的性命前程都捏在娘子的手上,我就是娘子的牛馬,娘子要打要騎都使得。”
這話聽著粗俗,溶月嫌惡地皺起眉頭道:“你也是個讀書人,怎么說出這樣下流的話來,書都讀到哪去了……”
她也不知是怎得,現(xiàn)如今瞧姜文誠怎么瞧都不順眼,連他在房里待一會都覺得膈應,更別提和他同睡一榻了。
好在他之前說,現(xiàn)在天氣熱,他讀書又讀得晚,就直接在書房里頭睡。
她這才松了一口氣,如果姜文誠回房睡,她還真不知膈應成什么樣……
溶月輕嘆一口氣,兩人本是正經(jīng)夫妻,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怪異的感覺,她也說不清,只覺得與他同處一室別扭得很,他一靠過來自己就想躲。
姜文誠還在旁邊絮絮叨叨地說讓她回徐府去,溶月見他手里拿著什么,隨口問道:“你手里的是什么?”
“哦,這是青州盧知府給我的請?zhí)!?/p>
溶月動作一頓:“盧知府?”
她放下手中的針線,疑惑道:“盧知府怎會給你請?zhí)俊?/p>
姜文誠眉開眼笑地看了看手里的帖子,答道:“下月盧知府的母親做壽,請我前去賀壽呢?!?/p>
溶月不安地瞥了一眼帖子,狐疑道:“盧知府那樣的大官,怎會突然請你前去?”
姜文誠哈哈一笑道:“我猜這應當是我那嫡兄的面子?!?/p>
“你打算去?”
“為什么不去?”
“上回出了那樣的事情,這回可謹慎些吧,別又招來什么禍事?!?/p>
“娘子多慮了,現(xiàn)如今我有嫡兄在頭頂上護著,還怕什么!”
溶月沒好氣地斜睨一眼姜文誠,暗道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徐弘川厭惡他們姜家厭惡得跟什么似的,連她一想起當初姜家對待謝氏那般無恥又殘忍,心中都忍不住要罵上幾句。
姜家的老太太、姜文誠的祖母早在十年前就得了不治之癥故去了,她從沒見過這位老太太。聽她夫君說,他祖母最后那三兩年被怪病折磨、生不如死,所以有時她腹誹著,那姜老太太也不知是不是糟了報應。
“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