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齊越瞧了瞧那美貌的小娘子,又瞥了瞥徐弘川,眼中笑意滿滿,這才知道老大此行是為了什么。
姜元發(fā)敏銳地察覺到徐弘川似乎松弛了些許,小心翼翼地笑著朝溶月招手道:“溶月也過來坐,今晚是家宴,不必拘謹?!?/p>
說完之后,他悄悄瞥了瞥徐弘川,見他沒動怒,心下更加歡喜。
溶月謹慎地入了座,根本不敢也不好意思去看徐弘川,卻覺出好像有兩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讓她渾身不自在,臉上也泛起紅暈。
姜元發(fā)和陳氏殷勤地招呼徐弘川和齊越吃這吃那,溶月則垂著頭一聲不吭地用飯。過了一會,陳暄提醒道:“表嫂,大人要問些表哥的事情。往日里,表哥可說過那位賈公子什么?”
溶月這才抬起頭來,正好對上徐弘川肆無忌憚地視線朝自己望過來,那眼神像是能燙人一樣,她緊張得手一抖,筷子掉在桌上,俏臉更紅了。
徐弘川見她像受驚的小兔一般,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他覺得這女人實在有趣,像個謎團一樣,也不知是慣會裝模作樣,還是本性如此,動不動就臉紅。
他還真有些拿捏不準,她那晚是不是處心積慮地給自己下藥。
溶月小心翼翼地答道:“夫君往日里沒提過那個賈公子,只是說過那個詩會名聲在外,整個青州府的讀書人都去,這回他終于也能去了?!?/p>
徐弘川道:“哦?那是他第一回去?”
陳暄忙答道:“正是,表哥是頭一回收到那詩會的請?zhí)?,還高興了好幾日。”
徐弘川又隨便問了幾句,溶月都一一作答。
這頓飯吃得如芒在背,溶月見徐弘川好像問完了,便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子道:“母親,溶月去沏清茶來,徐大人、父親母親慢用。”
她公婆飯后的清茶都要她親自動手,今日正好是個好借口離開。
陳氏的臉有些不自在,那是丫鬟婆子的事,哪個大戶人家也不會讓兒媳動手沏茶。一旁伺候的趙嬤嬤十分有眼色,忙說道:“少奶奶,奴婢去就是?!?/p>
姜元發(fā)看了一眼徐弘川,也有些尷尬地笑道:“溶月這孩子懂事,想親手給大人泡茶?!?/p>
陳氏擠著笑,接上話道:“徐大人頭一次登門,她這個做弟妹的表些敬意也是應(yīng)該的?!?/p>
徐弘川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望著溶月,此時的他臉上已經(jīng)沒有笑意。
從她進來開始,他便一直仔細端詳著這屋里頭每個人對她的態(tài)度。
不管姜元發(fā)夫婦還是陳暄這位親戚,亦或是一旁伺候的丫鬟嬤嬤,面對她時言行和態(tài)度都十分自然,不像是裝的。
換句話說,她似乎真的是姜元發(fā)的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