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中,喬琳焦頭爛額,溶月心事重重,殊不知徐弘川那里也好不到哪去。
此刻,徐弘川一臉嚴肅地皺著眉,正在讀手中的信件。
齊越站在一旁目露焦急,卻也不敢出聲打攪他。
原來他們二人早早候在青州府去往順天府的必經(jīng)之路上,等著送信的阮孚在客棧住下。
兩人等到子時,齊越用迷煙將阮孚迷暈,潛入房間搜了一番,果然在他身上搜出一封信來!
齊越只見讀著信的徐弘川眉頭越皺越緊,心下不由得一沉,看來事情比他們想象的要更嚴重。
看完了信,徐弘川眉頭皺得能擰死一只蚊子了,齊越焦急地問道:“老大,信上怎么說?”
徐弘川沉聲答道:“這封信就是姓盧的寫給小閣老的,反賊之事果然是他們布下的陷阱?!?/p>
他頓了頓,臉色微微發(fā)白,冷冷地接著說道:“不光如此,他們還要將反賊之事栽贓到我身上!屆時我頭上就是忤逆謀反的罪名,必然會誅九族!別說你們幾個,徐家、姜家恐怕都要受牽連!”
齊越聽得心驚,有些語無倫次:“他們……他們……竟……”
一出手就是狠毒的殺招!竟一個都不肯放過!
徐弘川握著下巴沉思著,齊越試探地問道:“如今咱們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的計劃,剿了那批兵器,再拿了陳大和姚七做人證,帶著這些進京面圣,可還能證明清白?”
徐弘川揉了揉額頭,懊惱道:“這些遠遠不夠,盧知府和小閣老大可推的一干二凈!除非再加上盧知府的親筆信!”
齊越犯了難:“那……咱們拿下阮孚,把信劫下,趁著小閣老他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去順天府面圣,如何?”
徐弘川緊皺眉頭一言不發(fā),雙手環(huán)xiong來回踱著步。
齊越想了想又沮喪地說道:“不過這樣一來,只憑一封信,沒有其他的人證物證,又難以令人信服……小閣老沒收到盧知府的信,立刻就會知道出了岔子,盧知府那頭把兵器一藏、人證再滅口……”
徐弘川揉著脹痛的前額點點頭:“正是這個道理!只劫下盧知府的親筆信,沒有人證和兵器還是不行。但若是先拿下陳大和姚七或是剿了兵器,一樣是打草驚蛇。盧知府那邊也會立刻知曉他們的謀劃敗露,進而有所防范。”
齊越焦急地抱怨:“這……這……又要拿下親筆信、還得有其他證據(jù),又不能被他們發(fā)現(xiàn)……”
徐弘川也是頭疼,雖然已經(jīng)知曉他們的盤算,卻還是難以破局!
這可如何是好!
他如同深陷沼澤的困獸,進退不得;身邊還藏著個奸細,不知是何身份……
此刻,饒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沙場上劫后余生的人,徐弘川的心還是漸漸沉到了谷底。
前路茫茫毫無光亮,難道與梁家結(jié)親才能躲過此劫?可到那時,溶月又該怎么辦?
徐弘川自嘲一笑,小閣老此人睚眥必報、心狠手辣,恐怕就算他同意與梁家結(jié)親,小閣老也未必肯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