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弘川瞧見溶月眼中濃濃的憂慮,她無意識流露出的牽掛讓他的心輕輕悸動。
他苦澀地低聲道:“溶兒,我的親事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
溶月不知何時已經(jīng)紅了眼圈,眼眶里漸漸蓄滿淚水,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她哽咽地點(diǎn)頭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娶了梁四姑娘,小閣老就會放過你?”
徐弘川長嘆了一口氣:“我義父說,若我有法破局,就可以拒絕梁家的親事;若無把握,年底之前我須得回京同梁清寧成親?!?/p>
溶月嬌軀猛地顫了顫,眼前一片模糊,此時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他終是要娶那位貴女做他的正室夫人……
溶月哭得梨花帶雨,美人此刻的淚珠比什么情話都要動人……
徐弘川心疼地捧著她的臉頰,柔聲調(diào)侃她:“小傻瓜,怎么哭了?吃醋了?”
他是頭一回見她介懷旁的女子,心里陣陣竊喜。
既然吃梁清寧的醋,她心里頭肯定有他!
溶月別過臉去抽抽噎噎地說道:“誰吃醋……你……那……你什么時候……回順天……府……成親……屆時……我……我回姜家去便是……”
徐弘川臉色一變,撫摸她臉頰的大掌滑到她的后頸,突然緊緊扣住,死死盯著水漣漣的杏眼,一字一句沉聲說道:“又想跑?黎溶月,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還想去回姜家去?白日做夢!”
溶月嘟著櫻桃小口,酸溜溜地嘟囔道:“我才不是是你的人……那個梁清寧才是……”
小美人冒著酸氣,徐弘川心中格外愉悅,一邊給她拂去淚水,輕笑著解釋:“小笨蛋,我又沒說答應(yīng)梁家的親事?!?/p>
溶月止住哭聲,瞪大杏眼呆呆地問道:“那你要怎么辦?”
徐弘川撫著她的臉,癡癡地望著晶瑩剔透的美目,在她唇上落下個溫柔的輕吻,又抬起頭來一本正經(jīng)道:“溶兒,若我沒遇上你,現(xiàn)下這種形勢,我興許眼一閉心一橫、索性就娶了那個梁清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p>
他頓了頓,堅定的語氣涌出一絲柔情:“可是,如今我有了你……”
溶月的心仿佛被狠撞一下,“撲通撲通”像有個小鹿似的,跳個不停!
徐弘川望著溶月的雙眼,眼神嚴(yán)肅又真摯,鄭重地一字一句道:“梁清寧此人囂張跋扈,還沒同我定親呢,今日就敢出手傷你;若是日后同我成了親,我不在府中時,她還不知道要用什么法子磋磨你。屆時我再發(fā)落她,一樣是得罪梁家?!?/p>
徐弘川眼神決絕,冷哼一聲:“反正早晚要得罪梁家,不如現(xiàn)在搏上一搏!說不定有一線生機(jī)!”
溶月淚眼婆娑,喉嚨像被什么哽住了,不知說什么好。
在他的生命中,真的有自己的位置,那么遠(yuǎn)的事他都想到了。
他的語氣再自然不過,字里行間是對她的維護(hù)和偏袒……
她從不敢想,她的存在竟還能左右他的未來……
晶瑩的淚珠再度滑下嬌嫩的臉龐,這一次是感動得流淚……
美人垂淚,我見猶憐……
徐弘川就算練就了鐵石心腸,溶月嚶嚶低泣,嬌滴滴軟綿綿,哭得他心中酥軟,伸手擦去她的眼淚,皺起眉頭道:“我的祖宗,怎么還哭?我同你說這些,就是怕你誤會我同梁清寧,再胡思亂想惹自己不快。怎么說清楚了你還哭?”
溶月“噗嗤”一聲破涕為笑,哽咽著說道:“我是……高興你同我說心里話……我……我感激你……替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