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士奇他們幾個都灰頭土臉的,一連幾日連臉都沒洗,身上都是汗臭味,等不及回房換衣裳便同徐弘川一起進了書房,同他講了這幾日在益都縣查到的線索。
張虎灌了四杯茶后,拿手背一把抹去嘴角的茶水,最先按捺不住搶著說道:“老大真是神機妙算,陳家鏢局果然是同漕幫有勾結!我們幾個親眼瞧見他們那批鏢是從漕幫碼頭的貨船上卸下來的!”
王士奇點頭道:“沒錯,我潛入到陳家鏢局里頭親自查驗過,確實是兵器!而且看起來不像是私制的,像官制的!”
徐弘川驚訝地挑起劍眉:“官制?”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居然是朝廷的兵器,那這兵器從何而來?
王士奇嚴肅地點點頭,憂心忡忡道:“老大,這里頭的水看來深得很?!?/p>
徐弘川思索了片刻,沉聲說道:“先不管那些兵器是哪來的,看來我猜的沒錯,漕幫在里頭也插了一腳。zousi兵器是誅九族的死罪,不可能陸運過來,一路上關卡太多,只可能走水路。”
齊越插嘴道:“老大,他們把兵器弄進青州府,明擺著是有動作。那咱們放他們進來么?”
徐弘川意味深長地一笑:“當然放進來,不然怎么揪住青州里頭的內(nèi)應?”
周實山問道:“這是不是太冒險了,萬一他們搞出大事情咱們來不及阻止,到時候怎么收場?”
徐弘川緊皺眉頭,揉了揉緊繃的太陽穴,這也是他的憂慮。
他不知道反賊的意圖,萬一放長線但是大魚跑了,倒霉的還是他自己。
齊越又說:“可如果咱們把陳家鏢局和zousi的兵器扣下,那就打草驚蛇了。陳家鏢局不過是小嘍啰,抓不抓的無甚要緊。正主在暗處貓著呢,這是咱們唯一的線索,若是斷了再想找新的更難。”
徐弘川點點頭附和道:“老五說的對,雖然這樣冒險可只能如此一試。這伙反賊實在蹊蹺,神出鬼沒的,連個老巢都沒有,恐怕不是普通的毛賊,應該大有來頭?!?/p>
齊越面色一凜:“老大,你說的是‘建文君’?”
徐弘川瞇起雙目,揉著印堂道:“這么多年都過去了,建文君還能有什么老人?不過我也不確定,現(xiàn)在唯一可以肯定的事他們后頭絕對不是普通角色。那兵器如果是官制的……要么就是從兵部、要么就是從兵營才能弄到……”
王士奇想了想問道:“老大,你的意思是……如果與建文君無關,這伙反賊其實是有人假扮?”
徐弘川嘲諷地笑道:“你想想,若是他們白日里是鏢局或者漕幫的人,晚上蒙上臉就去劫庫銀呢?”
張虎急吼吼地插嘴道:“這就對上了!怪不得咱們怎么找都找不著蹤跡!”
周實山不解地搔頭問道:“漕幫和鏢局的人能有這么大膽?”
齊越悠悠一笑道:“四哥,你這算是說到點子上了!他們不可能有這么大膽,所以后頭一定有人指使,這人的身份絕不普通?!?/p>
徐弘川笑得意味深長,神情肅穆道:“老二,陳氏鏢局你親自去繼續(xù)盯著;老叁老四,漕幫你們倆去盯,尤其是看看他們當家的都見了哪些人,千萬不可打草驚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