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抹著眼淚作勢又要給溶月跪下,她本來已經(jīng)絕望,以為同小孫兒就要天人永隔。這下子突然又有了希望,她感激涕零地恨不得給溶月磕上十個(gè)二十個(gè)響頭。
溶月連忙扶住趙嬤嬤,小聲說道:“趁著大伙還沒起身,嬤嬤快把這釵拿家去。這里人多眼雜的,別再弄丟了。”
趙嬤嬤連連點(diǎn)頭,小心翼翼將那支金釵仔細(xì)地包好,塞到衣服最里頭貼著xiong口放著,然后千恩萬謝地拜了拜溶月就出去了。
溶月坐了下來,靜靜地吃著手里的芝麻餅,尋思著一會(huì)就去找姜文誠說辭去女先生的事。
本來想昨晚就同他商量這事,沒想到舅父來了,姜文誠又一晚上沒回來。
她心里隱隱有些焦急,這事不宜拖下去。她沒知會(huì)徐弘川一聲自己就跑回來了,還欠著人家的束脩銀子,得趕快給人家還回去才是。
沒想到姜文誠一整日都不見蹤影,上午問了下人說是同表少爺出門了,下午一問說正在陪兩位舅老爺說話。
晚膳后,溶月實(shí)在是坐不住了,她心想著得趕快同夫君說徐府的事,讓他出面和公婆說,不然婆母定然饒不了她。
她走出東廂,此時(shí)已經(jīng)是戌時(shí)三刻,天色暗了下來,她正好瞧見趙嬤嬤從婆母那屋走出來,便問道:“嬤嬤可瞧見少爺了?是不是還陪著兩位舅父呢?”
趙嬤嬤笑呵呵地連忙答道:“奴婢也沒瞧見少爺,舅老爺那里只有老爺和太太陪著呢,這不太太今晚吃酒吃得頭疼,奴婢給太太來拿些薄荷油?!?/p>
溶月點(diǎn)點(diǎn)頭:“那嬤嬤去忙吧,我去后院瞧瞧?!?/p>
她走出正院穿過垂花門,裊裊婷婷的身影往后院而去,卻不知道兩道銳利的目光緊盯著她的背影。
溶月一邊走一邊暗忖,都這么晚了,姜文誠若沒有陪舅父,極有可能在書房里頭讀書呢。
她夫君是個(gè)用功的,讀書從來都讀到很晚。許多時(shí)候她都睡下了,他還沒有回房。
后院除了她夫君和陳暄一般沒什么人,他們兩人讀書也不要下人伺候,現(xiàn)在都快入夜了,更是靜悄悄的。
溶月往姜文誠的書房走去,快走到門口時(shí)便聽到書房里頭傳來若隱若現(xiàn)的嬉笑聲——
“別鬧……再扭就出來了……”
“我偏要……”
“呵呵,真是調(diào)皮……該打……”
“咯咯咯,表哥……”
溶月不疑有他,上前去敲了敲門:“夫君?”
書房里頭立刻傳來“砰砰”幾聲,好像撞上什么東西。緊接著姜文誠略微慌亂的聲音從屋里頭傳來:“溶月?是你么?”
溶月答道:“是我,我有事同夫君說?!?/p>
“先等一下,我馬上來開門。”
溶月心中疑惑,這房門怎么還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