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發(fā)在一旁表情夸張地幫腔道:“當初不知多少人家看中我家誠哥兒,托媒人來提親的數(shù)不勝數(shù),草民都瞧不上。真真是看中了溶月這孩子知書達理,肚里有些墨水。這下正好能為大人效犬馬之勞,也是她的福氣?!?/p>
徐弘川淡淡一笑:“那便先謝過姜員外?!?/p>
陳氏見徐弘川又露出笑臉來,諂媚笑著問道:“徐大人,那……我家誠哥兒……”
徐弘川知道她想問什么,其實他今日就可以放人回來。
可一想到姜文誠放回家,與那小美人同睡一榻,他心里頭便莫名地不自在,人自然也就沒放。
徐弘川悠然一笑,緩緩說道:“過幾日二位送黎氏到本官府中,可順便去都司接人?!?/p>
姜元發(fā)和陳氏愣住了,他們以為自己聽錯了,就這么簡單?
這就可以去“接人”了?
他們倆都以為還要審上一審,少不了過堂過幾回,折騰上兩月能出來都算不錯了。
只徐弘川一句話,他家誠哥兒就放出來了?
齊越好笑地望著姜元發(fā)和陳氏,開口提醒道:“二位還不謝過大人?”
姜元發(fā)同陳氏這才如夢初醒,笨拙地站起身來,陳氏又踉蹌著跪下,激動得說話都帶哭腔了:“多謝大人!徐大人大恩大德,民婦沒齒難忘!”
這一跪她可是真心的,這一個多月來,他們求爺爺告奶奶,又是托親戚又是求故交的,最多也只能托人求到昌樂縣縣令那里,還被陰陽怪氣地頂了回來。
人家說那可是青州府府衙的案子,他這個小小縣令哪有資格過問?
姜元發(fā)和陳氏此刻頭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權勢的威力,都司的大牢從來是進去容易,出來難如登天。
徐弘川不過就輕輕一抬手,他們誠哥兒就能全須全尾的出來了!
姜元發(fā)也是眼眶發(fā)紅,誠哥兒終于有救了!
更令他興奮的是,他們姜家這下可靠上了大樹!這往后在昌樂縣,自己就是橫著走也無人敢說個不字!
徐弘川放下酒杯,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角的酒漬,像是沒看見姜元發(fā)夫婦行大禮道謝一樣,自顧自說道:“時辰不早了,本官要回去了?!?/p>
說罷他站起身來,身體卻微微打了晃,齊越趕忙扶住他,姜元發(fā)見狀忙說道:“這么晚了,大人不如就在寒舍將就一晚。飲了這許多酒,騎馬怕是不穩(wěn)妥。”
陳暄也懇切說道:“是啊大人,不如明日一早再走?!?/p>
齊越也說道:“大人,姜員外說的是,醉酒不宜騎馬?!?/p>
徐弘川扶著額點點頭道:“那便叨擾姜員外了?!?/p>
“哪里的話!在草民這鄙陋之處歇腳,實在是委屈了大人。”
姜元發(fā)給一旁的陳氏遞了個眼色道:“快差人去把西廂房收拾收拾,大人今晚就歇在那?!?/p>
陳氏連忙點點頭,帶著嬤嬤和丫鬟便回了正院。
溶月正在自己屋里頭忐忑地做著女工,剛才陳暄過來拿走自己的幾副字,說徐大人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