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同他拉開些距離,卻被對方鉗制得更緊了。
嗓音里都染上了哭腔,也只換來他撫著背的“寬慰”。
這么多天的相處下來,她應(yīng)該明白,謝廣白看似是風(fēng)光霽月的君子,其實內(nèi)里是個晦暗的瘋子。
跟一個瘋子講什么道理?況且…況且她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青鳶不再躲他了,反而踮起腳尖,身子湊了上去,兩瓣紅唇安撫似的蹭在他耳垂處。
那點柔軟的觸感,轉(zhuǎn)瞬即逝,又若有似無。
卻讓謝玨瞬間呆愣,渾身僵硬。
一個吻的親昵,瓦解了他所有的不安與瘋魔。
他手上力道卸下,漸漸松開了她。
“你親了我?”他眼神一亮,視線緩緩下至她的朱唇。
青鳶眼珠微轉(zhuǎn),忽然咧嘴笑了,故意道:“沒有啊,清玄君,你莫不是出現(xiàn)幻覺了?”謝玨不滿地蹙起眉頭,盯著她的眼睛威脅道:“重新說。
”她被盯得發(fā)怵,瞬間老實了。
輕嘆一聲道:“罷了罷了,你既如此癡心于本公主,那就…賞你做駙馬吧——”她本是來偷東西的,誰料謝玨這人太過貧瘠。
就這么搶走他唯一的東西,似乎不太人道。
那就…還給他些別的吧,他想要的愛,她能給,其實也愿意給。
天淵很快發(fā)現(xiàn)了青鳶的身影,他喜出望外地跑了過來。
一把將重傷的謝玨推開,握住姐姐的手高興道:“阿姐!太好了你不在里面!”他委屈地趴在姐姐肩頭,哭訴道:“我差點兒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玄門一群老匹夫,他們個個都想害你!!”一旁的謝玨臉色陰沉,眉頭緊鎖的盯著他。
青鳶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腦袋,感受到肩頭的shi潤后,一陣無語,揪住他的耳朵罵道:“哭什么哭,你個窩囊廢!你將來是要做魔君的人,不許給我這么沒出息!”天淵的哭嚎聲引來了聊蒼的注意,看到青鳶時眼里閃過一絲愕然,隨即是失望,甚至有了一瞬的殺心。
可他不能明目張膽的對青鳶動手,魔尊帝釋也不是好惹的。
玉不琢不成器,他輕嘆一聲,只能忍痛割愛,削去謝玨的情魄了。
空中數(shù)不盡的天雷轟隆直落,晝光道道照亮了整個長空。
無數(shù)的靈魂被擊中,被打散,聲聲哀嚎換不來他半分憐憫。
他只一味地等待著,等待著怨魘的出現(xiàn)。
很快,空中匯聚了一道巨大的虛影,遮天蔽月,氣浪翻滾。
灰蒙蒙一片,整體呈現(xiàn)出人的模樣,神情猙獰,姿勢詭譎,周身縈繞著怨氣。
池曄隨即大叫一聲:“快施法!擋住怨魘??!”聊蒼卻制止了他們的動作。
池曄驚道:“你瘋了嗎?怨魘會勾人魂魄的,還不盡快擋住,你是想讓那些孩子都死不成?!”他一言不發(fā),抬手朝著怨魘施了一道禁忌術(shù),他操控著怨魘直沖謝玨而去。
弟子們?nèi)笺对诹嗽?,驚恐的看著聊蒼。
沒有人敢相信,他竟是操控著怨魘去攻擊謝玨,攻擊他最得意的徒弟?!謝玨師徒咒效未消,此時仍是靈力潰散,避無可避。
怨魘即將碰到他的那一刻,一道鞭子迅猛地抽了過來,替他喝退了怨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