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今年贊助了我們的交換項目,現(xiàn)在,除了國家補(bǔ)助和校友贊助外,我們又多了一條獎學(xué)金渠道,我看了名額,特別充足,幾乎能輻射到所有學(xué)生?!?/p>
這是他們最感興趣的話題,很快,包廂里的氣氛又重新活躍了起來。
不知道顧景遲為什么會在這里,宋沅心亂如麻。
他低著頭,回避一切目光。
但腦袋上的目光如影隨形,強(qiáng)勢地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宋沅忽然很想去洗手間,他低聲跟蔣鳴說了一下,沒想到被約書亞聽到了。
“上洗手間是要付費的?!奔s書亞怕宋沅不知道這邊的“風(fēng)土人情”,熱心腸地站了起來,“我?guī)闳グ?,我給你操作一次,下次你就知道要怎么給了?!?/p>
宋沅說不用,沒有必要。
約書亞依舊堅持。忽然,眼尖的他瞥見顧景遲正在盯著自己,目光沉靜,深不見底。
他的手心后背忽然冒出一層冷汗,莫名心駭。
奇怪,明明他才是站著的那個人,可他卻覺得坐著的顧景遲正在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
好可怕。
約書亞不知道自己哪里踩到雷池了,心虛地坐了下去。
宋沅逃荒似的飛奔到洗手間,洗完手后,宋沅并沒有沒有急著回去。
他心亂如麻地沿著走廊向前走去,走到走廊盡頭的小露臺上。
這里很好,沒人,可以躲躲顧景遲。
然而,獨處并沒能讓宋沅安定心神,相反,心里的思緒更亂了。
他抬起頭,看向小露臺一角的神父雕像,想起天打雷劈論。
他很虔誠地問,“神父,你們西方的雷,也劈東方的人嗎?”
雕像:“……”
神父沒有回答他。
好吧。
宋沅尊重神父的沉默,決定當(dāng)回唯物主義者。
他站起來,準(zhǔn)備離開。
剛踏上一階臺階,宋沅便停下了腳步,意識到自己看到了什么,他的全身寒毛都豎起來了。
面前的陰影里,站著一個面容迷糊的高大男子。一動不動地,正盯著宋沅。
“!”
宋沅被嚇了一跳,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手就把門關(guān)上了。
看著眼前的縫隙越來越小,快關(guān)上時,一只手橫chajin來,卡在門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