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婭:“做好準備哦,我現(xiàn)在要開始打了,聽卡莉法說這個會很痛,你別到時候跳起來哭?!?/p>
貝克曼輕笑,他又閉上了眼睛,黑暗籠罩他的感官,而她的存在依舊鮮明,就像太陽一樣。
人要如何才能忽略太陽?
祂無處不在,高懸天上,太陽沒有陰影,更不應(yīng)該有陰影。
貝克曼:“會很痛嗎?”
莉婭:“嗯?”
正全神貫注的莉婭小心翼翼屏住呼吸,“我也不知道……我都沒打過,但是你很痛的話就告訴我,我輕一點?!?/p>
甜蜜的熱氣吐在他的臉上,貝克曼的手指摩挲著褲腿粗糙的布料,他順從地閉上眼睛,黑發(fā)垂在俊美而雪白的臉側(cè),像一座沉默的大理石雕像。
客廳的歌聲逍遙爛漫,書房里的時間卻像水一樣凝固了。
打耳洞的時候,先聽見一陣咔噠聲,然后耳邊逐漸蔓延的熱意和麻木是第一反應(yīng),最后才是痛覺。
小小的肉離開身體,痛覺一路從耳朵跳到大腦,腦神經(jīng)忠誠地反饋,于是直到夜晚躺在床上,那份熱意與痛苦依舊無法消弭。
就像打上一個記號,就像標記一個身體,就像留下誰的姓名和印記。
“打好了!”
莉婭松開手,面對海上皇帝都面不改色的大提督長長地松了口氣,她看了看貝克曼變紅的耳朵,下意識吹了一口氣。
莉婭:“不痛了,本?!?/p>
而他良久沉默。
麻木和痛覺交替,神說,不可刺青,不可傷害身體,否則邪魔會控制人的魂靈。
他不信神,但偏偏他的面前就站著一位新神。
太陽沒有掛在天上,她扎根在土里,年輕的守護神張開單薄的羽翼,把所有人都庇護在青澀的枝椏下。
她越勇敢他便越躊躇,她越純粹他便越自鄙。
他和那幾個毛頭小子不同,他有更深的妄念。
令人反嘔,令人惡心,令人鄙薄。
所以痛吧,越痛越好。
“還有一邊,”貝克曼最后說,“再打一次,你還沒有結(jié)束?!?/p>
貝克曼:“繼續(xù),莉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