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推開盛核桃的瓷碟,道:“你,還有多少教徒可用,你把他們?nèi)珟??!?/p>
“少爺,你看看這串兒辣椒掛這里合適嗎?”
“偏了,再往左一點?!?/p>
“好的,少爺!”
“四皇子妃,廚下中午要包餃子,問您想吃什么餡兒的?”
“三鮮。要多放蝦仁?!?/p>
“少爺,您跟殿下的床頭要貼哪張福字?這一張稍小一點的可以嗎?”
“四皇子妃,咱們府上布置成這樣子,等到殿下回來,他……他會不會……”
白照影:“會什么?”
——他會不會覺得太鬧眼睛了。
成安忍住沒吭聲,默默拿起窗花,在白照影期待的目光中,破罐破摔地把窗花貼在窗戶。
窗口有窗花,頭上有燈籠,墻上掛著辣椒串串,里屋還有福字。
今年年前四皇子妃在崔家住,直到初五中午,從皇宮問安結(jié)束以后才回,回來就把家里重新布置了一遍。
成安暗中嘆了口氣,他自從有印象以來,無論是隋王府還是世子院……哪年都沒有貼得這么花里胡哨過。
殿下性格冷淡,真不知道當他看見自己的臥房,貼得比當初他們洞房還喜慶,會是個什么表情。
要是氣得吵人的話,他必然不可能吵四皇子妃,看在四皇子妃的面子上,也必不會吵茸茸小姑娘,至于姐姐,殿下很欣賞姐姐。
“……”可怕啊!
難道現(xiàn)在大伙兒鬧得這一通,到最后全都會報復(fù)在自己身上?殿下如果不爽,他就是那個挨罵的對象!
完蛋,滿屋的熱鬧喜慶,變成了成安必須獨自承受的壓力。
壓力太大了,搞不好又要關(guān)禁閉的……
成安哆哆嗦嗦地想著應(yīng)該怎么跟殿下解釋,讓他處理從犯時稍微寬容幾分。
啪嘰一聲,白照影把蕭燼安掛墻上的刀,用涂了漿糊福字給貼住了。
四皇子妃說,這叫封刀禮,寓意來年平平安安,少打幾架。
可成安只覺得心驚肉跳。
那福字摘下來的時候……漿糊會不會粘在刀柄上,殿下有潔癖?。。?!
完了,這頓禁閉免不了了。
門外有家臣稟報:“四皇子妃,府上來客人了,是送宮里賞下來的東西。”
這不稀罕。
老皇帝對蕭燼安打得這仗滿意,蕭燼安把老皇帝在倭寇那邊丟光的面子找補回來,所以最近敬賢帝的賞賜頗多。
“放到庫房就好,”白照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