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理會他,不想看見他,不想挨近他,遠(yuǎn)離大魔王……
睡、覺!
白照影閉上眼。
他決定摒棄煩惱之源,給自己做通思想工作,很久才醞釀出個如小貓般淺淡的哈欠。
他蹭蹭枕頭,是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逐漸迷糊,也不知持續(xù)多長時間。
朦朧時聽見一陣門響,他覺得有人摸黑進(jìn)來了。
白照影敏感地被擾到,聞到這人帶進(jìn)來的,秋天干枯的草木氣息。
他的頭鉆進(jìn)被子里,連人帶被子往墻角一縮,打定主意清心靜氣,并不太想理人。
可是這樣卻更方便那人躺下來,把床邊霸占了,倒是好像白照影故意給人讓了個位置,使得他莫名又臉紅起來。
心跳得更快了。
蕭燼安也不蓋被子,不說話,躺了半天,方才低聲問道:“沒有睡?”
無論我睡還是沒睡,他為何回家,會先來找我?
為何會在我的屋子里,不碰我的被子,卻用那么溫柔的聲音?
又是裝給誰看……
會使得我覺得,不是做戲,而是在……
被愛。
白照影有著越發(fā)悸動的心潮,只覺眼睛里面泛酸,淚水刺激著淚腺,在他的遮眼紗前,形成了一個個杏黃色的光團(tuán)。
白照影卻是最后選擇抵觸的,他把悸動強(qiáng)行壓下,卻換上如賭氣似的,冷冰冰的口吻,往墻角更深處縮進(jìn)。
偏蕭燼安再往床里蹭,呼吸聲都更清楚更沉。
使白照影以為自己要被抱住,再縮成更小的一團(tuán),話里帶著點兒賭氣的哭腔:
“太晚了,睡著了,不營業(yè)!”
他要全身都挨住床里的墻面。
蕭燼安又怎能容他跑?
蕭燼安不知白照影心里那點兒掙扎,但有點明白,自己夜不歸宿兩宿,到底是惹惱了他的世子妃,妻子很不高興。
蕭燼安覺得既欣慰又惶恐,心快要跳出來,嘴角壓不下去。
他當(dāng)然可以解釋。
他貼過去扒拉白照影,輕輕撥他肩膀,像想要哄一枚貝殼自愿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