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以為聲音很小。
卻提議時本人情緒激動,后半句咬牙切齒,讓白照影聽得清清楚楚,繼而浮現(xiàn)起膽寒。
白照影還是不由自主地對號入座,那個“小賤人”當(dāng)然指得就是自己,至于“孽種”……難道指得是蕭燼安?
心頭浮現(xiàn)起一絲疑惑。
白照影眉眼微垂——古代的妾室怎能喊王妃生的嫡子叫孽種?
按照尊卑關(guān)系,如果隋王妃還在世,許側(cè)妃沒在王爺跟王妃同時首肯的情況下抬進王府,那才是尊卑不分,蕭寶瑞才是孽種。
總之,無論如何,禮法不當(dāng)把蕭燼安叫作孽種,縱使隋王府寵妾滅妻也不可。
白照影琢磨這個問題,他想不通,并且隱約察覺出整座隋王府,所有人都有點怪怪的。
他蹲得腳麻,警惕地挪動身子。
此時灌木叢里,突然傳出道尖利的人聲:
“來人啊,有人啊?!?/p>
那聲音比尋常丫鬟或者侍衛(wèi)的音調(diào)要高許多,聲音尖銳帶著股不真實感,引得白照影寒毛根根炸立。
完了,又完了。
他以為自己又要得罪許菘娘,果然,許菘娘連忙起身,厲聲對灌木叢方向:“誰在那里!”
許菘娘豁然站起來,向著白照影走去……
“來人??!有人??!”
“王爺萬安,王爺駕到……”
許菘娘正要朝白照影藏身的方向走去,忽然聽見灌木叢中猝不及防的一聲“王爺駕到”,她連忙旋身,要給隋王行禮。
白照影更害怕了,上回只有許菘娘在,為了脫身他還鬧得滿身傷痕,如果現(xiàn)在再加上個隋王本尊,發(fā)現(xiàn)他在草叢里偷窺,他雖然不清楚隋王是個什么脾氣,總之不可能不生氣。
可是許菘娘朝身后校場方向福身。卻沒見到任何人,許菘娘露出個疑惑的表情。
座位上蕭寶瑞大笑起來,他一抬手,胳膊落了只鸚鵡。
蕭寶瑞拿果盤里的瓜子投喂,嘻嘻哈哈道:“娘,父王哪會來這兒,就是長春廊掛著的鸚鵡,這些扁毛chusheng最會嚇唬人了?!?/p>
蕭寶瑞熟練地吹弄口哨,逗鸚鵡學(xué)些油腔滑調(diào)的貫口。
鸚鵡學(xué)舌,十分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