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照影不敢違拗,他半張嘴唇,蕭燼安將他的下巴更加抬起。
一股窒悶感襲來,刺激直沖白照影的淚腺,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渾身都很敏感,怕被蕭燼安碰觸,又沒法擺脫對方的桎梏,他只好盡可能抱著罐子將肢體收緊。
偏偏蕭燼安檢視得很認真,很仔細,他甚至能感覺到蕭燼安略微俯身,在聞自己嘴巴里,有沒有草藥味。
“你,騙人?!?/p>
“我——”
白照影羞得臉頰快要熱熟了。
就只是拆穿自己個謊言,為何要較這個真?
前世白照影從來沒跟誰在幽閉環(huán)境里待得如此久長過,只隱約能意識到曖昧,更多的是誤以為正在被對方折磨。
他幾乎要讓那股雪松氣息逼迫得喊叫出來,淚水流淌幾顆,頭皮陣陣發(fā)緊……
“夫君,放開我,求你。”他求饒。
蕭燼安掌背沾上點shi意,捏緊白照影的手指輕顫。
因為這點兒涼意和白照影顫抖的嗓音,到底是思緒閃到了別的地方。
蕭燼安微皺眉,恨自己先登上船,又有過人的夜視能力。
他在幽暗里眸光鎖定白照影開啟些許的唇瓣,被那點兒露出舌尖的空隙幾乎迷了心竅,身體不由自主地前傾。
!?。?/p>
——自己在干什么?
蕭燼安滿心震撼,發(fā)現(xiàn)他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的行為。
他先是因為白照影不喝藥而生氣,可怎么氣著氣著,就變成胡思亂想,是他解藥沒喝夠,還是他當真成年以后房中寂寞,滿身血氣無處施展。所以就對白照影……
他強壓下自己的沖動,趕走腦海中將白照影按在船艙里親吻的臆想,驅(qū)逐那些幻想里被親得可憐兮兮,滿臉淚痕,還眼巴巴凝望自己的白照影。
蕭燼安憤怒地覺得,再這樣下去,他就快要讓白照影得逞了。
蕭燼安把人放開,錯開身子,打開船艙出去。
船早就開始順水漂行,清涼的晚風和著月光透進船艙,驅(qū)散剛才化不開的曖昧氣息,使白照影被刺激得暈騰騰的腦袋,暫時被吹得清醒。雞皮疙瘩逐漸鉆回皮膚,他暗中小聲嘆氣。
抱著罐子,指尖在罐子表面摩挲,白照影還是挺奇怪的:
他先被蕭燼安發(fā)現(xiàn),再被蕭燼安嚇唬,滿心都以為蕭燼安又要出些什么折騰他的壞主意,結(jié)果蕭燼安倒像先撤了火。撤火撤得很突然。
如今世子殿下背對白照影坐在船頭,大馬金刀的,看似氣勢不輸方才,卻隱約顯得有點郁悶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