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還是憋得受不了了,脫口而出:“貴府二公子得勢時,幾次害得王妃……”
白照影止住成安的話。
怎能與他們講通道理?
白父的偏心絕不會改變,更何況,如今他再養(yǎng)自己也養(yǎng)不親。
他也沒把白父當成爸爸,白照影認可的爸爸,一直都是現(xiàn)代那個,事業(yè)家庭兩不誤,即使知道他重病活不長久,也依然很愛他的美大叔。
白照影道:“父親謬誤了,誤聽信坊間傳聞,王爺沒耽擱任何人的婚事。”
白星群抿唇。
白照影道:“下旨七殿下靜修的是圣上,圣上英明慈悲,他的決定,不容我等置喙。”
“更何況靜修又不是出家,緣分到了,議親自然繼續(xù)。”
“我若橫加干預(yù),吹這種枕頭風,好像真是王爺?shù)腻e,我怎能對得起我家王爺?”
懟得好,鍋甩得干干凈凈。
成安在一旁忍著鼓掌的意思,又咂摸著這個“我家王爺”,成安彎起嘴角。
王妃不奉陪了,告辭道:“既不是王爺?shù)腻e,那我多說無益,也請轉(zhuǎn)告弟弟,讓他好自為之,注意保重身體?!?/p>
話畢白照影起身,留給白星群唯有背影。
白星群徹底無話,仿佛再說就得領(lǐng)個妄議圣裁的罪過,那可就完了。
白星群嘴唇打顫,卻連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白照影剛欲脫身,身后卻響起道女子尖利的嗓音,白府姨娘柳氏,其實早已在茶棚其他座位上偷聽許久。
柳氏原以為白星群的父親身份能壓住白照影,怎料白照影竟抬出來皇帝。
柳氏氣極,眼見得約定的議親日期,一日日地早就過去,禮部那頭卻沒有任何動靜!
柳氏急得沖過來,口不擇言道:“你不過憑著年輕貌美,引得那郡王色心大發(fā),趁你能對他有些影響,還不立刻培植娘家人站穩(wěn)腳跟,等到色衰愛弛,尚且不如兮兮!”
成安旋身握刀:“不得對王妃無禮。”
白照影腳步頓住。
卻并非因為被柳氏冒犯,而是被撥弄到一根敏感的弦,他眉梢微斂,心神在那個色字上頭千回百轉(zhuǎn),然后睫毛輕顫。
柳氏便要撒潑。
她可不管什么郡王府體面,她的兒子過不好,別人誰都別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