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那邊的扶蘇已經(jīng)能獨當一面了吧。
扶蘇這才聽說矯詔一事。
他大為震驚:
“我如何會被區(qū)區(qū)矯詔欺騙?”
整個大秦哪有人比他更了解阿父?想矯詔騙他,做夢呢!但凡一個語氣不對,他就能發(fā)現(xiàn)端倪。
屆時,有的是辦法不驚動任何人回到咸陽,打亂臣賊子一個措手不及。
別的不說,扶蘇是會模仿父親筆跡的。
你用假詔書騙人是吧?你的詔書必然不是始皇帝親筆,而我,卻能夠拿出足夠以假亂真的始皇帝手書,到時候你看是你死還是我死?
扶蘇很生氣:
“父親當真確定是自刎嗎?可有親眼見到?”
這個始皇還真沒見到,他都是聽說的。
見愛子氣壞了,他攬住兒子的肩膀,輕輕拍了拍,以作安撫。
“先不忙生氣,旁的扶蘇與你又不同。你從小習字是朕手把手教的,這才會寫朕的筆跡。他們不如你我這般父子親密,才會叫人鉆了空子?!?/p>
扶蘇還是不高興,說要去把胡亥打一頓。
始皇也由著他,只是客人來訪,不好失禮。先待客,回頭他想怎么打怎么打。
扶蘇這才收斂情緒,拿出大秦太子應有的端莊姿態(tài)來。
秦皇在侍者的指引下走了進來。
對方明顯看起來比秦政要威嚴一些,屬于不太好說話的那種始皇帝。秦政氣質(zhì)更柔和內(nèi)斂,兩世為人的經(jīng)驗讓他做什么都顯得游刃有余,像是人們常說的返璞歸真。
扶蘇好奇地看著對方,感覺像看到了前世的阿父。
前世阿父在位的最后幾年就是這樣的,威勢十分迫人。除了他之外,朝中其他人在阿父跟前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譬如李斯,就因為出行的車架稍微豪華了一些、隨行的儀仗龐大了一些,引得阿父皺眉。第二天就嚇得直接上書請罪了,從此以后再不敢奢靡行事。
秦皇的目光也落在了扶蘇身上。
他比父子倆早兩年從陽世回來,也就是比他們早回來兩個月左右。
秦皇心中猶有被親兒子氣到堵心的憋屈在,幸而他瞧見的太子扶蘇看著斯文風雅,和他家長子完全不是一個畫風。
所以對著這張相似的臉,秦皇尚能安慰自己這不是他家的臭小子。見對方身材單薄纖弱不少,便想著將這太子當個他長子的阿弟好了。
秦皇的神色于是放緩了些許:
“這便是閣下的太子了吧?”
始皇頷首,示意扶蘇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