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姝妤剛踏進教室,就像站在了聚光燈下一樣,齊刷刷引來一眾注目。
……看來樓下的事已經(jīng)傳開了。
饒是謝姝妤從小被關(guān)注到大,眼下也有些遭不住。她拎著袋子,迎著四面八方的熾熱目光,渾身僵硬地回到自己座位。
才落座,溫簡就興沖沖湊了過來:“姝妤,你剛才――唔!你身上alpha味兒好濃!”
一句話沒說完,溫簡難受地捂住口鼻后仰,一手從桌洞里迅速掏出信息素阻隔噴劑,對著謝姝妤噗呲呲一通亂噴。
“……”謝姝妤擦擦臉上牛奶味的水霧,把塑料袋放在她們座位間的書箱上,淡定道:“剛才周長琰來給我道歉,不巧被我哥看到了,吵了幾句。就這樣?!?/p>
溫簡放下噴劑,聞了聞,沒有太明顯的味道了才敢重新靠近,兩眼冒著興奮又八卦的光。
“這哪是吵了幾句的程度?我聽說你哥發(fā)了好大的火,信息素飆得整個走廊都是,我在二樓都聞到了!我閨蜜當時就在邊上看著,腿軟得半天沒能走動路。我操帥得要死,哥哥力ax!”
她一連感嘆了一長串,連前桌的鄭梓怡都忍不住回頭問:“姝妤,周長琰說啥了啊,怎么把你哥惹成那樣?”
“他……”謝姝妤揉揉額頭,頗感無力,“他沒說什么,就是好好跟我道歉而已,是我哥他脾氣太差了,聽到周長琰昨天踢球差點踢著我,就跟人家發(fā)火生氣?!?/p>
“哎呀,這怎么能叫脾氣差?你哥那明明是太在乎你了,擔心你受傷。”溫簡無腦站隊謝翎之,“何況本來就是周長琰自己踢球不長眼,挨兩句罵也是應該的。要我說,但凡昨天有你哥在,咱倆也不至于那么窩囊地跑了,非得當面削他一頓?!?/p>
鄭梓怡也跟著附和:“是啊,你哥平時看著挺平易近人的,這次發(fā)這么大脾氣也是為了維護你嘛,這叫什么……關(guān)心則亂?!?/p>
“嗤,真能扯個詞兒?!?/p>
謝姝妤笑她一聲。
可指間輕晃著的筆,弧度卻浮起一絲微妙的雀躍。
“等等?!睖睾嗸酒鹈迹瑧n慮道:“周長琰會不會因為這個事記恨上你哥,以后再找他麻煩?。俊?/p>
謝姝妤靜了靜。
不是沒這個可能。
但想想在一樓時,周長琰稱得上是禮貌得體的表現(xiàn),謝姝妤又覺得,這人好像沒她想象中那么嚇人。
按他那個直來直去的風格,要是真記恨謝翎之,估計剛才當場就有仇報仇了,怎么會在她喊出那一聲后立馬收回信息素,不聲不響地撿起東西要走。
“應該……不會吧?!敝x姝妤猶豫一息,別扭又不自在地為周長琰辯解了兩句:“其實,我感覺他也不是那么不講理。而且他要是想動手的話在樓下就動手了,干嘛拖到以后。”
溫簡一副不敢茍同的表情,正要再說些什么,余光忽而瞄到謝姝妤側(cè)頸和鎖骨上的創(chuàng)可貼。
她眨著眼側(cè)頭去看:“姝妤,你脖子怎么了?怎么貼上創(chuàng)可貼了呀?”
“!”
謝姝妤猛得捂住脖子,生硬解釋:“我、我被毒蚊子咬了,不小心撓破了皮,流了點血。”
“哦?!睖睾嗊€是那么好騙,聞言徑自抱怨起來:“這些天蚊子是挺猖獗的,我昨晚也被咬出幾個包,癢死了,噴花露水都不管用,不過倒沒你這個這么嚴重。”
謝姝妤訕笑兩聲,心虛得不行,拎起袋子堵她的嘴:“對了,你看,這是周長琰送我的賠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