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xué)舟指了指深水潭。
他這話倒也沒說錯,只是張學(xué)舟并沒有在深水潭下方,而是處于深水潭下方的水府中。
他這番表達讓淮南王看了數(shù)秒,直到難于看到張學(xué)舟身上一絲不真實的痕跡,他才將聚精觀察的目光放了下來。
“昨天持著你法寶入水府的民夫沒有回來”淮南王道。
“看來水府中有兇險,他可能碰到了兇險事!”張學(xué)舟道。
“你不是說水府中什么都沒有,就兩條石頭魚,他是如何碰到的兇險”淮南王問道。
“那水府中確實是啥都沒有,但可能是他憋氣沒憋好,又或許是進入水府不小心跌落暈倒了”張學(xué)舟道:“咱們得加快進度挖一挖,免得鬧出人命來!”
“哦?”
張學(xué)舟沒有跑路,而是再次確證了水府的存在。
但張學(xué)舟也再次承認了水府中什么都沒有。
淮南王這番話倒不是要追究張學(xué)舟什么,而是他借兩人之口讓江都王聽仔細一些。
他們是在挖掘水府,但挖掘的水府里面并沒有龍,也不能對他們挖掘水府抱太大期望,免得到時候彼此難堪。
雖說淮南王認定張學(xué)舟‘一場空’的命理很可能為他人做嫁衣,水府或許存在不曾發(fā)現(xiàn)的奧秘,但他也不得不謹防真是遇到了一處空水府的情況。
事情就是這么一個事情,淮南王白忙乎一場勉強能接受,但江都王或許接受不了。
此時他歹話說在前頭,又任由江都王找雷被先發(fā)泄怒氣,等到氣息平了后彼此可以冷靜處理事情。
“什么都沒有還挖什么挖!”
狠斗雷被數(shù)十招無功的江都王大喝,失望之聲顯然是充斥著重重怨念。
“若這種地方?jīng)]有龍,那我就直搗黃龍!”
他呼上一聲,也不顧雷被刺來的長劍,朝著深水潭憤怒擲出了自己那柄雁翅鎏金鏜。
近乎刺眼的紅芒爆射,隨后破水而入。
“糟糕!”
淮南王心中一突,又瞪眼看向強行收劍憋得滿臉通紅的雷被。
等到水潭中沉悶的聲音傳來,他只覺事情開始混亂不可控。
他挖掘水府并非改造河堤,諸多河岸堆積處遠沒有想象中牢固,而只是求更快挖掘出水府。
眼見堆積的堤壩上開始抖落碎石河沙,淮南王只覺要完。
只是須臾片刻,水潭中開始浮現(xiàn)渾濁。
淮南王欲要后撤避開可能的塌陷時,隱約只見渾濁水浪中有兩條丈長的金色鯉魚繞著雁翅鎏金鏜來回翻滾,巨量河水從鯉魚口中噴了出來,又攜帶了周圍水浪翻滾,足足涌出十余丈高巨浪,直落向河岸邊。
江都王這一擊竟是激發(fā)了淮河水府的陣法防護能耐,將掩埋在河床下的水府顯出了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