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短短片刻后,他只覺嘴里渡過一股氣,這股氣頓時讓陷入憋悶的他又喘息了過來。
李少君睜眼,只見公孫弘已經(jīng)同樣抓到了鐵棒上,頭顱靠近時已經(jīng)口對口傳了一口氣過來。
這讓李少君幾乎想解掉法寶繩。
他沒想到自己出家做道人瀟灑了幾十年,此時此刻居然被動到被人親了嘴。
這讓他有點想不開。
最為重要的是,李少君多了公孫弘渡的這股氣,他一時半會還沒可能死掉。
這讓李少君相當(dāng)絕望。
他不需要公孫弘救,他也沒想到公孫弘這家伙看上去不靠譜,來事的時候卻是兢兢業(yè)業(yè)在幫忙。
李少君朝著腳頂銅墻手抓門栓的張學(xué)舟比劃了一個手勢求助,如果可以,他希望張學(xué)舟有余力的情況下可以告訴公孫弘,他就是一個等死的人,壓根不需要救。
“我熟悉水性,在水中不僅能憋氣,還有能耐換氣,你不需要對我客氣,放心,我死不了!”
耳朵中傳來公孫弘術(shù)法傳音的低語,李少君的絕望愈加深厚。
再次感受到嘴里傳入的一股空氣,他覺得這輩子的臉面都沒了。
這讓他腦袋朝著鐵棍猛地一撞,但水流的迅猛沖擊讓李少君尋死沒能成功。
等到連連磕碰了數(shù)次,李少君腦袋昏昏時又被渡了一口氣,這讓他一臉頹然放棄了想法,只能接受這種想死又死不了,想活又沒法好好活的折磨。
“水法用的范圍比較小,但要用的時候就是涉及生死,你也算是了不起的人,以后有空就學(xué)一點點,免得枉送了性命,你瞅瞅人家東方朔……”
公孫弘水中傳音好心勸告,李少君面色慘然聽訓(xùn)。
除非能找到墨家機(jī)關(guān)城撈到東西,否則他的心難于撫平,下輩子都不想出海了。
他閉上了眼睛,極為被動承受公孫弘時不時灌入的一口氣息,又感觸著肌體骨骼被壓縮得近乎咯吱咯吱聲響,陷入了無盡的折磨中。
或許是五百六十七,又或許是五百六十八,李少君心中數(shù)到這個數(shù)時,只覺一股龐大而溫和的水浪卷來。
他睜開眼睛,只見眼前紫光盈盈,呈現(xiàn)出一片新天地。
而他身體被一股柔和的水浪不斷推動向上。
見到張學(xué)舟和公孫弘放棄了抓握,隨著這股水浪上升,李少君捆綁鐵棍的腰帶迅速松開,也隨著水浪席卷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