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指點江山’一般的居高感讓寧缺覺得自己腦袋壞了。
作為一個新人,他居然對自己的引路人存在糾正和指點的念頭。
“我應該是病久后產生了雜念,又或是見識到西京城的另一面,從而產生了種種妄念!”
寧缺最終覺得自己思想有毒,也存在不應該有的心思。
但判斷張學舟施法準確性的念頭如同蛇蝎一般纏繞在他心頭。
他覺得張學舟可以做得更好。
哪怕是糾正一點點,這或許就能多一點點優(yōu)勢。
勝負爭斗中,這一點點優(yōu)勢彌足重要,或許在不知什么時候就有幫助。
這是寧缺打了數(shù)十場比賽得來的經(jīng)驗,他很多對手就是差那么一點點贏他,又不得不飲恨于擂臺下。
如果不是周月燕作保,寧缺覺得自己仇家會有很多。
他在爭斗把控上的要求極為嚴格。
憋了許久,等到周日輝再次在那兒慘叫,寧缺一時也沒忍住,選擇了低低聲向張學舟詢問。
“嗯?”
張學舟不得不承認自己在修行方面的資質確實一般。
如果不是他作為這方世界修行境界術的領銜者,又擁有種種提前學習,甚至是兩具身體來回穿梭的不間斷修行,張學舟覺得自己沒啥領先的。
前有任安然修行如妖孽一般,推動境界術速度較之義妁更快一籌,后有寧缺隨隨便便就入了境,又花了點兒時間踏入貫血境。
與任安然一樣,寧缺也擁有觀察入微的本事,甚至能覺察到大修煉者在施法上的缺陷。
張學舟不是什么完美的人,他確實做不到最標準施法,而是存在一定的個人風格,也難于去改善。
這種風格缺陷不僅僅被任安然提及過,寧缺也在此時提及。
寧缺這種敏銳覺察力讓張學舟直接高看了對方數(shù)籌。
哪怕是他一再高看對方,張學舟也覺得自己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