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48章 （第3頁）

“……沒有?！标惥d綿搖搖頭。

奶奶沒有再逗她，伸手摸了摸她手腕。老年人粗糙干燥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腕，虛虛圈了圈，蹙著眉，小聲道，“怎么兩個人都瘦成這樣?！?/p>

“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

“……有的，奶奶?！标惥d綿想起那些被白煙氤氳的時刻，掃了眼仍亮起的手術(shù)指示燈，欲言又止，“程嘉也，他……”

方才周譽(yù)也說不清是個什么情況，只告訴她出了事，救護(hù)車呼嘯到程家，擔(dān)架將人抬走，動靜驚動了整整一片，前后左右的鄰居都議論紛紛。

嚴(yán)重緊急的結(jié)果擺在她面前，她卻依舊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奶奶停頓了片刻，呼出一口長長的氣，看了看站在窗邊的人，良久，才開口道，

“我就知道，遲早會這樣的。”

程奶奶并不是從程嘉也出生時就住在這里的，相反，她獨自一人住在南城另一邊，靠近鄉(xiāng)野，直到程嘉也十三四歲，才搬到程宅，和一家三口一起住。

原因無它，就是因為程之崇。

程嘉也幾次關(guān)禁閉出來之后，整日整日地不說話，一言不發(fā)。

程母并不知道房間里發(fā)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識覺得不對，但程之崇向來說一不二，她無法阻止，只能在背后偷偷掉眼淚，并給程母撥通了電話。

“他自從長大之后就不聽人勸，做事越來越獨斷，不常在家，也不怎么管家里的事，”奶奶聲音很輕，緩慢地跟她講，“但我搬過來之后，情況好了很多?！?/p>

“起碼他沒有在我住在這里的時候，再那樣罰過他?！?/p>

許是在回憶，人稱代詞略有些混亂，但陳綿綿還是聽懂了。

程奶奶在講程之崇。

“從前我們家條件不怎么好，他能爬到現(xiàn)在，事業(yè)、家庭，全是靠他自己一個人努力，我沒有幫上過什么忙?！?/p>

“所以這也可能是他對嘉也嚴(yán)格的原因?！?/p>

“他總覺得，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就該爬得更高，但絲毫不顧及肩頭的人想不想往上爬?！?/p>

奶奶嘆了口氣。

“總之，我跟他談過這個問題之后，他就沒有再那樣罰過嘉也，但相應(yīng)的，在家的時間也越來越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