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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第2頁)

            譚鋒在楊晨發(fā)過來的微信界面上下載了照片,接著又傳給穆千遙。

            等到快九點(diǎn),譚鋒結(jié)束了工作,他們又一起向會所外走去。十一月末,天氣冷了,倆人都穿了風(fēng)衣,衣服下擺被風(fēng)掀開一些。

            “坐我的車回去吧?”穆千遙說。

            “好?!?/p>

            路燈的光線十分柔和,斜斜地照射下來。四下無人,穆千遙習(xí)慣性地挽起他的手。

            即將走到停車場入口的通道,譚鋒掃到一個有點(diǎn)眼熟的身影,意外之下,他不太肯定地問出了聲:“你是——鄒然嗎?”

            被叫住的青年停住腳步,與譚鋒的視線相撞,神色中充滿了不可置信:“譚老師?”

            “真的是你???”譚鋒欣喜地說,“這么久沒見,還以為都認(rèn)不出來了?!?/p>

            鄒然曾經(jīng)是他的學(xué)生,在少年宮練過籃球,只是后來家人不允許孩子向體育方面發(fā)展,堅(jiān)持了沒幾個月就不再來了。

            穆千遙稍微打量下這個人,看起來年紀(jì)不大,有點(diǎn)像大學(xué)生。讓他十分在意的是,自己好像也在哪見過對方。

            “當(dāng)然認(rèn)得……”鄒然自言自語似的說一句,斂下眼,瞥見譚鋒和另一個男人相牽的手,眼神陡然變了,“譚老師,這位是?”

            “哦,”譚鋒看了眼身邊的人,接著對鄒然說,“這是我的愛人。”穆千遙沒有避諱,譚鋒也不介意把他介紹給自己認(rèn)識的人。

            “愛人?原來你……”鄒然的臉色變幻紛繁,不像純粹出于震驚。

            “嗯,”譚鋒以為他對同性戀有些看法,盡管不被過去的學(xué)生理解有些遺憾,但這種事無法強(qiáng)求,“雖然你可能覺得——”

            “譚老師,”鄒然沒有等他繼續(xù)說下去,“我能單獨(dú)跟你說幾句話嗎?”說完以請求的眼神投向穆千遙。

            穆千遙不怎么在意,對譚鋒說:“沒事,我去車上等你。”

            “好?!弊T鋒等他稍微走遠(yuǎn),再次詢問自己的學(xué)生,“鄒然,你是不是不能理解我們這種……”

            “不是,”鄒然干脆地否認(rèn)道,垂下了頭,“正好相反,我自己就是個同性戀。”

            “什么?!”他的話大大出乎了譚鋒的預(yù)料,不過如果他是同性戀,得知自己的戀情后,為什么表現(xiàn)得那樣不自然呢?

            “譚老師,當(dāng)年跟你一起打籃球的時(shí)候我真的很快樂。”他仿佛陷入了對往事的追憶,神情變得安寧,卻落寞。

            譚鋒的腦子里閃過某種猜測:“鄒然,你是不是當(dāng)年——”

            “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鄒然的視線依然沒有聚焦在譚鋒身上,而是刺向虛空中的某一點(diǎn),“我如果知道你是同性戀,說不定當(dāng)年就有勇氣說出來了,可是現(xiàn)在,譚老師……你有愛人了,為什么會這樣呢?”

            “不,你誤會了,”譚鋒對他說,“千遙——我的愛人或許是同性戀,但我不是,我從來不覺得我是同性戀?!?/p>

            “那你——為什么能跟他在一起?”鄒然露出更加震驚而不甘的眼神。

            “他以前是我的好朋友,我最初知道他的心意的時(shí)候,非常意外,而且拒絕了他,可是后來——”

            “譚老師,你別再說了,”鄒然的眼角泛著水光,自嘲般地笑道,“也對,我連告訴你都不敢,憑什么去奢望這些呢?”

            “鄒然,有些事……可能就是緣分吧,”譚鋒拼命回想知道的雞湯,他從未想過除了穆千遙,自己還曾被另一個男生注視著,“你以后也會遇到?!?/p>

            “我明白?!编u然抽了抽氣,“你們怎么這么晚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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