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衍笑著看他,說:“你看,你這樣的人,是魔物也沒有辦法侵蝕你的意志,讓你走火入魔的。”
楚望卻面露難色:“可是我總有種預感,突破元嬰期之前,會有心魔影響我,也許我有一天會失去理智,變成連自己都忘記的魔,那還談何意志?”
“按你這樣說,畏懼心魔,干脆止步不前,不要修煉了,萬寶秘境與世隔絕,呆在里面過一輩子直到老死,就不用擔憂成魔的事情了。”
楚望愣住,眉頭輕皺,他直覺這不是他所愿意追求的,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程衍拍了拍他的手臂,說:“突破也有可能被雷劈死,練劍也有可能失手害死自己,就算是去歷練,也有可能一出門就遇到比自己強大數倍的異獸而死。”
楚望愣愣,明白過來:“師父的意思是,我應當遵從自己的想法,不要畏懼不前……”
程衍直直地看著他,一字一頓說:“就算你成魔,連自己都忘記,我也不會放棄你?!?/p>
楚望呆住,一時間心底難言的思緒涌動。
他有種說不清的慌亂,避開了程衍的注視,轉移話題說:“那,我要去參加天榜大會。”
程衍察覺著他的神色變化,但沒有追問探究,順著他的話題說:“自然要參加。有機會碰上天照宗的弟子,就狠狠揍一頓,就算沒有對上,也讓他們看看,你離開了天照宗,照樣過得好,這對嫉恨你、想殺了你的人來說,應當更加難受?!?/p>
血洗仇門自然不算什么好的復仇手段,又血腥又麻煩,人那么多殺起來得多累。
程衍默默地想,還是按他的想法,把仇人氣死更好嘛。
楚望確定了要參加天榜大會,并且被程衍開導之后心思開拓,沒有再因為有可能碰上天照宗而裹足不前,修為還突破了一個小層次,更加精進。
天榜大會這種百年一度的盛事,足足提前了一年就開始各種宣傳,開始比賽的三個月前就陸續(xù)接受報名、統(tǒng)計分配參賽者的對手,并且按以往的經歷,比賽的賽程多則長達一年,是一輪一輪的比賽直到所有對手擊敗,從首位依次劃分名次來。
天榜還真的是一塊直沖云霄的石榜,坐落于修真界整塊大陸最中心的地方,不歸屬任何門派管轄,不到大會開辦的日子,這就是一塊平平無奇的石頭。
……除了,怎么望也看不到盡頭,用化神期的眼力,也在數萬里的高空就被阻礙視線。
程衍和楚望跟著其他蜂擁而至天榜大會的修士一樣,先去觀摩瞻仰了這塊大石頭,但什么也感覺不到。
越樸實無華,可能越是藏了什么深厚的能量。
石榜方圓百里內都不給接近,觀光的修士在遠處眺望,還有人讀了不知道多少閑書,信手拈來過去幾百年天榜大會出過哪些驚人的天驕,就差直接搭個茶社開始講書。
看不出什么東西,兩人離開,前往不遠處報名的地方,那里更加人潮洶涌,并且由于距離天榜大會開始不到幾天的時間,報名人數也在激增。
在這石榜的周圍,已經有星羅棋布的石臺,圍繞著石榜中心這片區(qū)域,那些石臺就是看臺,而天榜大會的每一場比斗,都是在這片中心區(qū)域進行的。
楚望看著報名處人擠人的盛況,哪怕作為辟谷的修士不會流汗,他也看著感覺到熱意。
他扭頭看程衍,湊近了說:“師父不如先尋一處石臺,稍等弟子報名成功后,再去找?guī)煾浮!?/p>
他原本以為自己來參加天榜大會,程衍這樣修為高深的修士看不上,不會出面,沒想到程衍卻和他同行,已經讓楚望有些難掩的欣喜,也開始想著在比斗時要更賣力,不能給師父丟臉。
但是報名這樣的事情,還是他自己去就可以了。
程衍拿了把折扇在扇風,順手一合紙扇,拍了拍手心,卻笑著看楚望,語出驚人:“你要參賽,為師也要參賽?!?/p>
修真師徒年上
程衍出來的時候,
隱藏了自己的修為,看起來像個凡人一般,導致兩人同行,
路過的人都以為這個凡人是同行的金丹修士的仆從,并且想不明白毫無修為的人怎么敢跑到天榜大會這種全都是修士的地方來。